当年,许之夏主修油画,但也蹭雕塑和国画课。
因为喜欢国画,所以不曾停止对题材、表达形式、水墨语言等不同维度的学习和探索。
所以,才会被余青峰余先生青睐。
许之夏的手康复以后,掏空心力作了一幅作品,请余先生指教。
余先生一句反问,给许之夏整emo了。
余青峰:“为什么没有写意?”
意,是国画当之无愧的顶尖审美维度。
要知道,很多技术卓越的画师,最终也就败在这个‘意’字上面。
九月,许之夏接到余先生的电话。
余先生在电话里引用一句古言。
老子说: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複。
余先生问:“之夏,你会观察吗?”
许之夏不太明白这个问题,一时没作声。
余先生邀请:“下个月中旬,我要去‘青峰寺’一个月,要不要跟我去修禅?”
这通电话后,许之夏上网查那句古言。
意为:用虚寂沉静的心境,去观察宇宙万物的运动变化。
许之夏自我理解。
余先生是觉得自己的心不够‘静’,也是觉得自己不能‘静’地去观察捕捉这个世界。
许之夏同萧野说过后,十月中旬,跟余先生前往‘青峰寺’。
下飞机后,乘车上山。
一路蜿蜒,穿过云海密林。
路上,许之夏同余先生交谈,才知道余先生的名字‘青峰’二字,就取自这寺名。
‘青峰寺’位于山水之间,树木环绕,清新宜人。
窗边可闻山泉叮咚,推窗可见云卷云舒。
许之夏还以为是一场放松身心的惬意修行,结果不是的。
每天四点半起床,诵经。
许之夏认不全佛经上的字,硬着头皮咕噜着跟着诵读。
接着是早斋。
早斋后,打坐。
许之夏眼睛都睁不开,差点栽倒,及时扶住地面。
正巧,看见余青峰,也是如此。
许之夏挺尴尬的。
但余青峰没有一点尴尬。
打坐结束,余青峰跟许之夏这样说:“都是形式,心诚,则灵!”
高峰伟岸的大师,在许之夏眼里,突然就可爱起来。
寺里有一个师父,在许之夏打坐时看出她肩颈不好,帮她正骨。
那天,许之夏的叫音,把寺外的鸟儿都惊走。
正骨后,许之夏坐在寺庙偏隅处,给萧野打视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