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在山上碰到后到现在,他们见面的频率好像有点高。
方弦之朝她笑了笑,她觉得自己现在有两种选择,一种是一脸娇羞跑回老宅,一种是过去跟他说话。
她在心里想了想后觉得一脸娇羞的跑回老宅和她的气质不太符,于是她从容淡定地走过去问:“你的脚好些了吗?”
“疼得有点厉害,昨夜一夜没睡。”方弦之轻声说。
他不是那种怕疼的人,脚上的伤虽然伤到了骨头,但是对他而言却不算什么,他本来想说没事的,话到嘴角却觉得他要说没事,估计她也就真当没事了。
我就随便捏捏
两人都知道,昨天的事情对外说是景燕归救了方弦之,他占了她的便宜,但是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人却心知肚明。
他是占了她的便宜,却也救了她。
景燕归听他这么一说果然脸上就露出了歉意,忙问:“我能看看你的伤口吗?”
方弦之看了她一眼轻点了一下头,在一旁的土墩上坐了下来,她伸手就去撩他的裤脚。
他的腿伤是村里的赤脚医生处理的,没有打石膏,只是用夹板固定,上面缠满了绷带,却也能隐约看到上面的青紫。
景燕归这会看到他的腿伤职业病发作,将他的裤褪往上拉,想看得仔细一点,不知不觉中就把他的裤腿拉得有些高,手指还不时的按了按他的小腿和大腿,问他有没有痛感。
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心里一片澄澈,没有半点其他的想法,但是现在没有人知道她懂医,她这样拉开方弦之的裤腿左按右按,就有点像是在占他便宜对他上下其手一般了。
方弦之倒是不介意被她各种摸,但是不远处有村民走过来了,被人看到终究不是太好。
于是他轻咳一声说:“燕归,你要是想摸我的话还是找个僻静一点的地方,我保证不会反抗。”
景燕归:“……”
她本来有其他的心思,只是想看看他的伤,这会听到他这话,再看到他那张看起来镇定,却红到了耳朵根的脸,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自己的动作好像有点像是在耍流氓。
她忙收回一手,把他的裤脚拉下来,对他讪讪一笑说:“你误会了,我没其他的意思。”
少女原本就有倾城之色,此时白净的脸在晨光中透着浅浅的粉色,看起来可爱至极。
方弦之只觉得心弦似被什么撩动,心里起了几分捉弄她的心思,便问:“我误会什么呢?你话里的其他意思指的又是什么?”
方弦之之前在她的心里那是男神一般的人物,且走的还是高冷禁欲系的男神路线,这会他这样一问,她就觉得他留在她心里的高冷禁欲男神形象轰然倒塌。
难道是她前世跟他不熟所以才会产生那种错觉?其实他的真实面目是个没有节操的雅痞男?
她摸了摸鼻子打了个哈哈:“我也不知道我误会了什么,你刚才想说什么?”
方弦之的嘴角抽了抽,村子里的那些人只怕都眼瞎了才会觉得她性格木讷老实,在他的眼里,她和老实这个词是没有什么关系了,不过,这样的她也更加灵动可爱。
他缓缓站起来说:“我的脚刚才还痛得厉害,不过好奇怪,你帮我捏捏后就好了不好,你要是有空的话,就每天过来帮我捏捏吧!”
景燕归朝他看去,他带着浅淡的微笑,整个人看起来正经的不能再正经,但是她心里很清楚,她刚才捏了他那几下不可能缓解他的疼痛,所以他根本就是在撒谎。
她莫名觉得,刚才看起来是她占了他的便宜,可是事实上真正占便宜的人却是他。
她笑了笑说:“我就随便捏捏……”
“随便捏捏都有这么好的效果,你认真捏效果估计会更好。”方弦之打断她的话说:“这事就这么定了,我回去后跟我妈说,到时候让她来请你。”
江倚楼过来请她比他自己出面要好得多,更能堵住村子里那些长舌妇们的嘴。
景燕归:“……”
她好像一点也没有在他的面前展现她的医术,他这样顺竿子爬算哪般?
方弦之却没有再给她拒绝的机会,拄着手拐走得飞快,如果不是她看到他腿上的夹板,知道他的腿骨真的摔裂了,她都要怀疑他是装的。
她听到方弦之和早起的村民打招呼的声音,她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鼻子,她觉得她前世对他可能有误解,也可能错过了什么。
下午的时候,江倚楼果然到老宅里来请景燕归去给方弦之按腿。
她过来的时候还拎了一堆的礼品,话也说得漂亮:“弦之这一次要是没有遇到燕归,一个人怕是下不了山被山上的熊瞎子给叨去了,客套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等燕归成了我儿媳妇我一定会好好待她。”
“原本是不好再来麻烦燕归的,只是我听说燕归上学的时候跟着老师学过不少医学知识,懂得一些止痛的技巧,弦之这会痛得实在是厉害,所以我想请燕归过去帮弦之止止痛。”
杨晚秀一听有些蒙圈,她是亲眼看着景燕归长大的,还真不知道她具备这方面的能力,便说:“燕归这孩子哪里懂什么医术,只怕是帮不上忙啊!”
江倚楼笑着说:“杨婶子,能不能帮得上忙这事不是我们说了算,这事得弦之说了算。”
杨晚秀顿时就明白了,帮着止痛是假,想要借机让两个孩子亲近是真。
方家的条件在村子里是最好的,人品更是好到暴,江倚楼的这番话摆明了是接纳了景燕归。
杨晚秀的心思顿时就活络了起来,景燕归说是要念书,但是说要考上大学还是有难度的,女孩子考不上大学很快就会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