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景燕归到方家的菜地时江倚楼正在那里摘菜,她看到景燕归略有些意外。
景燕归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然后走到她的身边把那张纸递给了江倚楼。
江倚楼一边把纸打开一边说:“你倒是个守信用的。”
“我只是想告诉江阿姨我的实力。”景燕归轻声说:“同时也想告诉江阿姨,我是配得上方弦之的。”
江倚楼看着她的目光相当复杂,这个女孩子和她认识的女孩子都不一样,而方弦之对景燕归的态度她比谁都清楚。
江倚楼略想了想后说:“我也相信你是配得上弦之的,只是燕归,你现在还有很大的努力的空间。”
景燕归只是一笑:“我相信时间能证明一切。”
两人的这几句话像是在打哑迷,但是这中间却又明里暗里都意有所指,两人心里都清楚,这张纸只要景燕归能考上大学就是一张废纸,而这件事情也不会让他们的心里生出芥蒂。
而景燕归如果考不上大学的话,以现在方弦之对她的态度,她要想赖掉不认帐,江倚楼也不可能拿她怎么样。
景燕归最后的那句话,只是告诉江倚楼,她是个言而有信的。
景燕归走后,江倚楼的眼里若有所思,却又觉得手里的那张纸似乎变成了烫手山芋。
这事是景燕归主动提出来的,但是一旦传出去,很容易让人误会是她逼景燕归写的。
这中间的曲折江倚楼之前就知道,但是她还是想收下了景燕归的这张纸,原因无他,她想要看看景燕归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
景家的家世她是看不上的,景燕归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景燕归如果是那种没有能力还言而无信之人,那么她就算是拼着跟自己的儿子闹翻也不会让景燕归踏进方家的门。
做为一个母亲,江倚楼觉得自己想得有点多,同时还有那么一点无可奈何。
“妈,刚才燕归来找你做什么?”江倚楼在出神的时候听到了方弦之的声音。
她这一瞬间莫名有些心虚,却笑着说:“她是个勤快的孩子,看到我在这里摘菜,她过来帮忙。”
“那她怎么那么快就走呢?”方弦之又问。
江倚楼继续笑着说:“她懂事,我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她还没有过门了,哪里能拉着她给我们家干活,那还不得被村里的那些长舌妇们说长道短?所以我让她意思意思地摘了一点菜,就让她回去了。”
“可是我刚才好像看到她给了你什么东西。”方弦之又说。
他有早起的锻炼身体的习惯,虽然腿受伤了不方便锻炼身体,但是早起的习惯并没有改,方家的菜地离方家并不远,他在窗前做伸展运动的时候刚好看到景燕归去了方家的菜地。
他腿上有伤行动不便,等他下楼后走到菜地后,景燕归已经走了。
他有些狐疑地把自家亲妈打量了一番,总觉得这事没有这么简单,但是他这会也不可能猜得出来,这两个女人背着他签了一纸协议,那个协议还和他有关。
初步的合作
方弦之对自家亲妈也算了解,她就不是那种纠缠不清的人,也不会刻意去为难景燕归,所以这会他姑且相信江倚楼的说词。
只是接下来的两天,他发现景燕归似乎在避开他,也不能完全说是避开他,他去景家老宅找她的时候,她要么在山上采药,要么在那里捣鼓药材,对他说不上来是冷淡还是其他的,反正就没有那种能亲近得起来的感觉。
到第三天的时候,他正打算去景家老宅找景燕归拿药,一辆车开在他的身边停了下来,驾驶室里一个二十几岁长相白净的男子摇下玻璃问他:“请问一下,你知道景燕归住哪里吗?”
方弦之眸光浅淡地看了过来,苏柏青这才看清他的样子,略有些愣神,可能是没有想到会在银山村这么一个偏僻穷困的村子里,遇到这么一位长相气质都上佳的男子。
苏柏青又问了一遍,方弦之淡声说:“景燕归是我未婚妻,你找她有什么事?”
苏柏青之前就已经听坐堂医生说起过那天景燕归来找他的事,坐堂医生的话里自然也提到过方弦之。
苏柏青脸上的笑意浓了些:“这么巧啊,我是专程来向她道谢的,然后顺便和她聊一下卖药的事。”
他今天有事恰好从附近经过,想起坐堂医生说景燕归来找过他,他就顺路过来一趟。
方弦之轻点了一下头说:“我正好要去找她,你和我一起去吧。”
两人算是绝对的陌生人,且都不是那种性格外向能和人一分钟自来熟的人,这么走在一起,谁都不说话,气氛略有些怪异。
苏柏青虽然没有从方弦之那里感觉到敌意,但是审视是绝对有的,而方弦之又是个气场强大,这么往那里一站自带压力。
苏柏青做为药店的老板,平时什么人都见过,虽然还是第一次见到方弦之这样的,他倒也淡定,只是心里也有些好奇景燕归到底找了怎样一个未婚夫。
两人今天的运气都不错,他们到景家老宅的时候景燕归正在帮杨晚秀喂鸡,她见他们一起过来还以为她看错了,伸手揉了揉眼睛,见两人还在一起,她有些好奇地问:“你们怎么一起来呢?”
方弦之回答:“刚才在村口他找我问路碰到的。”
景燕归忙放下手里的谷子,把俩人引进了屋。
苏柏青是第一次来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番,景家老宅的房子虽然还不是危房,但也和破旧这两个字沾了很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