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时并不会说这些事,只是做为庄稼人,最见不得别人虐待庄稼,今天回来看到景家的稻田才种完庄稼没多久居然就裂开了,这事简直不能忍。
赵美玲愣了一下:“还有这事?”
“这事我需要编排吗?”覃东强没好气地说:“你以后出去少听那些个长舌妇们胡说八道,有什么事,自己用眼睛去看,就景家这副样子,我敢断言,以后只会一年过得比一年差。”
他说到这里看到了案上的肉,又接着说:“景燕归是个心正又聪明的,她离开景家后更加明显,她跟着景家两个老的过日子,本来就不容易,你怎么能收人家的肉!”
赵美玲被训得有些讪讪的:“她拎着肉过来,话说得客气,让我把肉给二蛋做粉蒸肉吃,我都没法拒绝。”
景燕归过来的时候,话说得客气,不卑不亢,却又句句话说得赵美玲心里舒坦。
而赵美玲眼皮子又浅,就没想过要不收那块肉,在她的心里,却也觉得景燕归是个会来事的。
覃东强瞪了她一眼道:“你的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不就是眼皮子浅贪人家那块肉嘛!”
赵美玲被说得有些拉不下脸,忍不住说:“她来求你办事,我收她一块肉怎么呢?她能从景家分出来,当时你要不发话,她只怕到现在还分不出来,还在被刘春花搓磨。”
覃东强怒了:“我做村长,本来就应该为村里人服务,她要出门,我给开介绍信,这再正常不过!她从景家分出来那一回,有没有我她都能分得出来!”
“她和刘春花都斗了那么多回,你难道没发现她就没有吃过亏吗?”
赵美玲愣了一下,覃东强又说:“她以前被刘春花拿捏着是不显山不露水,现在除了跟对上刘春花她对谁都客客气气,听说还接了城里的制药的单,村里那么多的人三不五时的进城,你看到谁把订单拿回来过?”
赵美玲有些不服气地说:“还不是方家帮衬的。”
“就算是方家帮衬的吧!”覃东强冷冷地说:“那村里这么多的姑娘,方弦之凭什么看上她?方弦之看上她之后,江倚楼和方青石也都没有反对这门婚事,你真觉得方家那样的条件,要不是她自身优秀,他们能看得上她?”
赵美玲此时终于回过味来了,脸上有些讪讪的,覃东强又说:“莫欺少年穷,她现在困难,能多帮衬一点是一点。”
赵美玲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看着案板上的那块肉说:“那我现在把肉还回去?”
“现在还回去就太刻意了,也打脸。”覃东强略想了一下后说:“往后不要乱收人家的东西,一会我把介绍信开好后,你亲自送过去,就别让人来拿了。”
赵美玲答应了下来,同时也在心里琢磨了景燕归一回,早前她听得村里的长舌妇们说多了,虽然不至于看不起景燕归,却对她多少也是点意见。
今天覃东强掰开了跟她分析这些事,她就觉得自己被村里的那些长舌妇们带歪了,不说别的,光说景燕归和方弦之订了婚,往后景燕归的日子就过得不会太差。
他家大孙子还想读方青石的那所学校,目前按往年的录取线来看她大孙子还差点分,到时候搞不好还得走方青石的门路,现在和景燕归处好了小事上行个方便,以后才好开口。
赵美玲想通这些后就觉得自己之前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居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于是她给景燕归送介绍信的时候就变得更加客气了,景燕归当然不知道赵美玲的心路历程,笑着道了谢。
景燕归拿到介绍信后第二天一早就自己骑自己车顺着省道去了省城。
她人还没有到省城,景家这边却迎来了客人。
景大姑大包小包地到了景家这边,刘春花是太清楚她家大姑子是什么德性,平时过年回娘家,也就带两包点心一瓶酒走个过场,哪里像这一次拎了这么多的礼,她粗略的看了一下,这些得花个十来块钱。
景留洋一看到那些吃的,直接就挪不动腿,也不跟景大姑客气,接过东西后就打算拆包装。
“怎么没见燕归?”景大姑放下东西后就问,她看到景留洋那副没教养的样子眉头微皱,直接就伸手打了一下他的手:“这些是给你姐的!”
对景留洋景大姑是没有半点好感,这孩子一看就是个宠坏的,据说当时刘春花在连生两个女儿后才生下景留洋,刘春花高兴坏了,说她家儿子一看就是个聪明有出自息的,以后肯会留洋(出国),于是景留洋的名字就这么定了下来。
刘春花还没有回答,景留洋已经在那边说:“大姑你也真小气,你拎东西来我家,这东西不就是给我的嘛!我姐的也全是我的,我先拆了看看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总归会剩下留点给他们。”
景大姑听到这话就想动手扇景留洋,什么玩意!
别打歪主意
景留洋小时候就被家里人宠得霸道的不行,现在都十二岁要上初中了,还是这么一副没教养土霸王的样子,景大姑觉得他以后估计是废了。
刘春花却不觉得怎么样,只说:“他还是个孩子,大姑别跟他一般计较,自己挑个喜欢的拿去吃吧!”
景大姑听得牙疼,在心里给刘春花贴了个蠢货的标签,而她也没打算替刘春花教儿子,便懒得去管,又问了句:“燕归呢?”
“在我奶家。”景留洋一边拆包装一边回答,拆开的第一包是冬瓜糖,他不喜欢吃这种糖,又抱怨一句:“大姑,你下次来我家别买冬瓜糖了,这种糖不好吃,我喜欢吃龙须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