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竹叶清香让我无比心安,我在他怀里蹭了蹭,说道,“没事,一切顺利,就是想你了又有些累了。”以他的性子,知道了怕是又要不死不休,既然当作没发生,那就彻底没发生吧。
他亲了亲我的发,长出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接着他拉着我的手坐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给,今天出门的时候给你买的,上次回城我们去晚了,你没吃上,还抱怨了好一会儿。”
我一看,徐记的鲜肉烧饼,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笑着接过来,“你怎么知道我馋这个了?”
他笑着帮我把头发别到耳后,再斟了一杯茶,宫里办的是斋宴,再好吃你也吃不饱,所以你一出门我就去买了。“
我嘴角上扬,是啊,计较那些无关的人和事做什么,只要有昊宇在,一切都好。
处理
第二天没有夫子的课,我睡得迟,是被青芜吵醒的。她性格老实,心里藏不住事,一进屋就关上门,走到我跟前,说道,“姑娘,顾奉恩没了!”
我睡得迷糊,乍一听这个名字,瞌睡惊走了一大半,再细想青芜都说了什么,大惊失色,“什么意思?他。。。死了?”
青芜点点头,“说是在宫里失足落水,夜黑风高的,到今早才被发现。”
我心里一惊,这是。。。北冥皓辰做的?这就是他说的要‘处理’了这个麻烦?
青芜拿手掌在我眼前晃了晃,一脸担忧,她和昊宇知道,这个名字是我的心结,不免一脸的担忧,“姑娘,姑娘?”
我回过神来,安慰道,“我没事,只是有些突然。”
青芜嘀咕着,“看来姑娘昨天在宫里也没注意到?不过也是,姑娘躲他都来不及,哪里会上赶子的注意到他。”
我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青芜说,“大街上都传遍了,那顾奉恩坏事做尽,大家都拍手称快,晋阳侯还抓了几个高谈阔论的人,不过他们都只被衙门盘问了几句就被放了。”
我看了看外面,问道,“昊宇呢?”
青芜说,“不知道啊,一大早没看到人影还以为姑娘你给他派了差事。”
我摇摇头,说道,“算了,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刚下床梳洗完毕,徐叔就到房门口,轻声说,“姑娘,宫里来人了,说是太子传姑娘进宫。”
我一愣,这么快?我开口应下,让青芜给我换了一件淡青色的轻纱裙,交代道,“昊宇回来告诉他不必担心,我去去就回。”
青芜点点头,笑着说,“姑娘真是好脾气,虽然说昊宇看姑娘看得紧是对姑娘好,可是也没有主子向侍卫汇报行踪的道理啊。”
我干笑了两声,解释道,“哪里只有他,我不也告诉了你吗?”
北冥皓辰这次没有把我拉到正殿,而是把我约在了偏殿,还好,不用爬楼梯。
我走进偏殿,北冥皓辰背手站在案情,我上前行了礼,“太子殿下。”
他转身,似乎并不满意,“我还是喜欢你叫我阿佑。”
我忽略他语气里的亲密,没有接话,他走上前,开口道,“雪儿,什么时候,你我之间这么生疏了?”
我向后退了一步,说道,“以前是雪儿年幼任性,转眼太子就到了议亲的年纪,怎么还能长幼尊卑不分。”
他向前一步,我无路可再退,他低头问道,“那雪儿和别人尊卑贵贱不分,就不怕被议论了?”
我猛的抬头,“你。。。什么意思?”
他皮笑肉不笑,低低地附在我耳边,说道,“雪儿以为藏得很好呢,你和自己的侍卫搅在一起,就是守规矩了。”
我心里有点慌,他知道了多少?他伸手整理我额前的碎发,幽幽地说,“雪儿以为藏得很好呢。。。我说过,你只能是我的,你听话,你要什么我都会捧到你面前,你不听话嘛。。。。”他抚过我的脸颊,“我确实舍不得把你怎样,但不自量力靠近你的人,那就难说了。”
我抬眼看着他,语气有些颤抖,“所以,顾奉恩是你杀的。”
他低头轻笑,和平常的和风旭日判若两人,“他该死,早在他第一次碰你的时候就该死,母后护短,为了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也值得她出动候府暗卫,昨晚他还妄想动你,他就更该死。”
我虽然恨透了顾奉恩,但北冥皓辰这样,我一点报仇雪恨的痛快感都没有,反而是更加的迷茫和恐惧。果然,没有一个上位者受得了对人与事失去掌控。
我要说什么,做什么,才能打消他的疑虑,让一切回到正轨?可是他的正轨不是我的正轨,这是一个死局!
他勾起我的下巴,摇摇头,“雪儿,我不喜欢你看我的眼神,不像以前,满心满眼只有我,现在你的眼太多情,太明媚,让人忍不住。。。”
说罢,他低头吻上我的唇,我一惊,想要推开他,谁知他浅尝辄止,没等我用力就放开了我。“雪儿,所有伤害过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你安心躲在我身后,不要看别人好吗?”
我不知道应该点头还是摇头,好在他自顾自地往下说,“下月初一父皇就要为我选秀了,到时候我看雪儿的表现了,不要让我失望。”
我不记得是怎么浑浑噩噩回到相府的。选秀,这么快吗?昊宇,对了,昊宇呢?
我里里外外地问了个遍,没人知道昊宇去哪里了,平常因为我的关系,没人约束过问他的行踪,而今反而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我一阵挫败,其实我对他也是一无所知,他喜欢做什么,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一概不知,现在连去哪里找他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