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韵,回国后不久……嫁给了盛淮。
看女儿的神情,苏明安又给她添碗汤:“多吃点东西,都瘦成什么样了!”
“就这身板,去幼儿园做钢琴老师能撑得住吗?那么多孩子围着你。”
苏韵手中汤勺滞住,垂下睫毛,苦涩一笑:“不去了,我再找别的工作。”
苏明安解下腰间围裙挂在一旁,坐到女儿身边:“小韵,这是为什么啊?幼儿园虽然工资不高,但也算稳定,小孩子围着叽叽喳喳,你心情都会好些。”
苏韵不想让父亲担心,扬起笑脸声音重新轻快起来:“不是我不想去,是盛淮……”
“不过您不用担心,我苏韵好歹是名牌大学毕业,专业技能也不差,不会找不到工作的。”
餐桌上沉默片刻,苏明安起身背对女儿站在厨房窗口,冷风卷进来吹乱他已经灰白的头发。
过了很久,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小韵,你想跟盛淮离婚的事情,我跟你妈妈说了。”
“你的决定……我们都支持。”
“只是,如果公司没有好转,我们苏家背的债务可是一座大山,你,你一个女孩子……”
“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最后,这个曾经在商海浮沉流血不流泪的中年男人已经断断续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苏韵,可是他放在心尖上疼着爱着的宝贝闺女啊。
现在眼睁睁看着她受委屈,自己却没有能力去保护她。
相反还要女儿挑起家庭的重压。
这对一个父亲来说,无疑于钝刀子刮骨剔肉。
钻心的疼……
:她只是个小妖精!
苏韵最近都在找工作,母亲第一期化疗快要结束,卡里的钱已经维持不了多少日子。
可是整个黎市,从剧院演出厅到设计院,所有能胜任的公司机构都默契婉拒了她。
苏韵明白,都是盛淮的意思。
她索性去一些他想不到地方,酒吧,婚庆公司,小演出团。
苏韵长得极美,舞蹈功底也没有丢,钢琴技术更是游刃有余,所以每次演出完之后,那些商家都会跟她约下一次的合作机会。
每场演出5个小时左右,报酬200-500块不等,工作地点在市区还好,若是遇到一些市郊的户外演出,她经常都要天不亮就起床搭公交,到了场地再找个卫生间换演出服。
有时候商家提供的演出服很暴露,白瓷的一般的肌肤大片大片裸露,吸引着某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她都咬牙装看不见,指尖在钢琴上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熬时间。
日子辛酸清苦,可是活的却无比自如。
偶尔在电视或者新闻上看到盛淮西装笔挺的接受采访或是主持会议,她都心里已经毫无波澜。
曾经很喜欢像个小迷妹一样看他在众人面前矜贵不凡的样子,然后为自己是他妻子偷偷开心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