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未身死的消息传遍修仙界,往后在外间行走的危险系数只会越来越高,前来杀他的人也只会越来越多,一直与他形影不离但却毫无攻击性的人参精必然会成为杀了自己的突破点。
他自然有自信护云深周全,只是人总会有疏忽大意之时,若是自己无法及时保护云深,他能逃跑快些自保一下也是好的。
所以隋简只能在这个时候对云深心狠一点。
云深不知道他的想法,结束了一早上的课程后,他没给隋简一点儿好脸色,气鼓鼓的直接忽视对方朝他张开的臂膀,越过他兀自走了。
隋简浑身一僵,但他很快就若无其事的收回双手,快步追上人参精,不由分说的将对方抗抱了起来。
云深本来是要挣扎的,但屁股被轻轻打了一下,罪魁祸首还沉声警告他别乱动。
云深这下更气了,但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赢,只能憋着一股气被带回了内殿。
隋简带他回到房内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他上药,冰凉凉的药膏涂抹在肿胀的伤口处缓解了疼痛。
上完了药,云深率先开口道:“说吧,干嘛突然非要我锻体。”
他眼神冷漠,大有隋简给的理由不能说服他的话,他就要跟隋简翻脸的意味。
隋简见这回确实是哄不好了以后,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他揉着人参精细软的发丝,轻声道:“我希望你能有自保的能力,不需要多厉害,只要能在遇到危险时第一时间跑远点就成。”
云深这回难得聪明,隐约听出了什么来,他略有些担忧的问:“是不是因为你回了沧骥消息走漏了出去,那些名门正道又开始讨伐你了?”
隋简这回倒是回应得极为爽快,他说了个:“是。”
一听对方是出于保护自己,为自己好才逼着他锻体,云深顿时什么气都消了,但他还是忍不住抱怨道:“那你明着跟我说不就好了嘛,我又不是什么不明事理的参。”
“嗯,我的错。”
隋简很直接就认了错,并且认错态度良好,云深勉为其难原谅了他。
自从清楚了隋简用意后,云深不再像一开始那样的抗拒锻体训练,反而表现得越来越好,从一开始负重跑一圈都累得气喘吁吁,到一个月后拖着三百公斤的铁块也健步如飞,进步可谓神速。
这一个月不仅仅只是锻体那么简单,云深还要修习法术,从一开始对那些常规法诀一无所知到后来能熟练到随心而动,单手掐诀就能施展出来。
而这期间,云深也没落下炼丹。
这般刻苦努力的又训练了一个多月后,云深的修为突然突破了元婴的瓶颈期,竟隐越朝着化神期突破。
隋简见他要突破了,想也没想就停了他的训练,将他带到了后山的另一座山头。
别看这山峰紧邻扶桑神树所扎根的那个山峰,其实两者之间隔了数十里,云深在此渡劫并不会影响到扶桑神木。
“你在此处闭关有事随时传唤我,我就在扶桑神木那边为你护法。”
隋简有些不太放心,但云深已经有过一次渡劫的经验了,所以这次显得特别淡定。他摆摆手让隋简安心,然后把人赶走自己专心闭关冲击化神期去了。
这一闭关就是五日。
这日,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风云变幻,滚滚黑云凝聚,雷鸣电闪,整片天地都陷入了阴暗之中,压抑得人喘不过气。
隋简站在扶桑神木旁边,一脸凝重的遥望那片黑云,而鸟窝里的蛋则瑟瑟发抖不敢动弹,好似非常的惧怕这些劫云。
“妖修渡劫素来比人修艰难,夫人应当会成功的吧?”
左奇与无心在隋简身后小声交谈,脸上也尽是担忧之意。
夫人看起来就特别娇弱,平日里摔一跤都要在主上面前掉上几滴眼泪装一下可怜,这雷劫这般厉害,寻常修士被劈都尚且受不住那痛苦,劈夫人身上可不得疼得哭晕过去?
两人心有戚戚,偷偷瞧了瞧隋简的脸色,却发现他竟然十分的淡定,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云深会不会渡劫失败一样。
难道主上没他们以为的那般喜欢夫人?
两人脑海里同时闪过这个念头,但很快他们就被打脸了。
云深就这么气定神闲的站在劫雷下,一道道劫雷以雷霆万钧的气势直冲他天灵盖劈去,他却连动都不带动一下,更别说以灵力与劫雷抗衡了。
两人情不自禁的为云深捏了一把汗,只是下一息就见那数道劫雷一个一拐弯,全都劈向四周,除了扬起的灰尘扑了云深一头一脸,连点皮外伤都没有。
这哪是渡劫啊,倒更像是劫雷在陪他玩耍。
左奇僵硬的扭着脖子转头问隋简:“夫人他此前渡劫……也是如此吗?”
隋简淡然的嗯了一声,用一种近乎于炫耀的语气道:“他一年前渡元婴劫时也是如此。”
无心下意识附和道:“一年就化神了,那夫人确实天赋异……”
等等,一年?元婴到化神?
左奇:“???”
无心:“???”
这还是人……哦不对,这还是人参精吗?
似乎觉得给他们的打击还不够,隋简又加了一句:“他开灵识至今尚且不到两载。”
也就是说从开灵识到化形,再从练气到元婴,云深甚至都没用到两年时间。
这样的修行速度,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两人麻木的瞪圆了双眼,似乎一时之间还接受不了这个认知。
这还需要担心什么?没见那劫雷都舍不得往夫人身上劈吗?又怎会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