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不错,宁初现在的生活简直是她们梦寐以求的,当初她们与司老爷子谈两个孩子婚事的时候,原本是想让宁毅嫁给司砚的,可惜机会最后还是给了宁初。
一是,宁毅还没有到法定结婚年龄。
二是,司老爷子没看上宁毅,如果继续坚持的话,与宁初的这桩婚事怕是也要告吹,他们不舍得放跑这条大鱼,才让宁初与司砚结婚,好在结果是好的,宁初婚后也没有忘本,还愿意孝敬他们,还是跟以前一样有求必应。
宁初微微一笑:“是挺不错的。”
他靠在沙发里,姿态慵懒,与从前畏缩怯懦的模样完全不同,这会的他才真正有了这个家的主人的模样。
宁母不禁看愣了,被宁父暗中戳了下手臂才回过神来,想到这次过来的目的,她组织好了语言,在开口前,却连连看了管家好几眼。
“宁少爷,我先下去了,如果有事的话就喊我。”管家很有眼力见地离开了客厅,留给这一家子说话的机会。
管家一离开,宁母强装出来的优雅荡然无存,看向宁初时,也少了许多的温和:“听你弟弟说,你上了一个综艺节目。”
宁初:“嗯。”
宁母:“听说还是上星综艺。”
宁初:“嗯。”
宁母:“……”
宁母被宁初接连的冷淡反应弄得快接不下去,宁毅在她身后扯着她的衣服,催促之意非常明显。
宁母拍了拍宁毅的手,暂时安抚住躁动不已的小儿子,才又问宁初:“你找到了这么好的工作,那答应给你弟弟的跑车什么时候兑现?”
‘宁初’的备忘录里罗列了一大堆清单,排在最前的一个心愿清单:弟弟的跑车。
这一清单还没有兑现,也不知道‘宁初’当初答应下来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但通过‘宁初’的记忆和二十多年来对待父母的愚孝态度,肯定是非常乐意的吧。
宁初再次感叹‘宁初’的愚蠢,也有些可怜起‘宁初’来,不过,‘宁初’本人肯定不会觉得自己很可怜吧,毕竟是心甘情愿给人当提款机。
“这件事啊……”宁初故意拖长了尾音,支着腮,表情为难,落在另外三人眼里,非常欠扁。
宁毅是三人中最沉不住气的,被宁初甩了脸关在门外晒了半个小时的太阳,他早就憋了一股气,现在又被宁初这般冷待,预感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跑车要没了,他立即坐不住了,怒吼道:“说话啊!你不会是想反悔了吧!你之前明明答应过我的,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别忘记,都是因为爸妈的功劳你才能在司家吃香喝辣的,你的位置原本是我的,是我施舍给你的,这原本都是我的!”
宁父和宁母去拉宁毅,反被宁毅推开,宁毅指着宁初,大骂道:“你再继续这种态度,当心我让爸妈取消这桩婚事。”
宁父宁母脸都黑了,证都领了婚都订了,怎么能说取消就取消呢!
这种任性的话要是传到司老爷子或是司砚耳里,他们想再蹭个豪门亲家可就难了。
宁母这边安抚宁毅,还不忘数落宁初:“宁初,答应过的事情就要做到,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宁父给宁母使了个眼色,宁母才没继续说下去,宁父转头一个劲地跟宁初说好话,宁初都没什么表态,他还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
“小初,小毅被我们宠坏了,你知道你弟弟性子急,说话不过脑的,他说的话你听听就够了,别往心里去,他也没那个意思,只是,他向来是个信守承诺的孩子,我相信你也是,自你答应要送给他跑车后,他就一直记挂着这一件事,你也知道他是小孩心性,得不到就会着急,小初,你应该不会让我们失望的,对吧?”
这些话,宁父说了无数遍,‘宁初’没有厌倦,且次次都被说服,宁初听第一遍就觉得腻了,他无视了宁父虚假的讨好笑容,抬眼看向气得肥肉都在发颤的宁毅,不疾不徐道:“我有说过反悔吗?”
一句话,宁毅的指责,宁母的埋怨和宁父的假情假意都成了笑话。
三人的面色都十分精彩。
“我拿到了一半的通告费,司砚前几天给了我一笔钱,正好可以抵那辆跑车,在你们来找我前,我就打算去看你们的,结果……”宁初故意停顿,满脸失望,“你们原来是这样想我的……”
宁家三人闻言立马急了,看到宁初伤心欲绝的脸,记挂着那台即将到手的跑车,也顾忌不了面子了,纷纷凑到宁初身边,安慰起宁初来,把平生所有的好话都说尽了,才终于换来了宁初一个笑容。
“爸,妈,小毅,你们是我的亲人,我知道你们只是嘴上严厉,实际还是很关怀我的,说那么多做什么,放心,我不会把你们的话记在心里的,承诺过的我不会食言,你们带小毅去取车吧,半个小时前,我就帮你们联系好了。”
半个小时前,是宁父宁母刚到司家的时候,原来宁初从一开始就决定要给宁毅买车了,之所以将宁毅关在门外,是因为宁毅对他态度不好,可他还是记挂着宁毅的,转头就联系好了车行的人。
思及此,宁家三人的脸色再次精彩纷呈,他们又跟宁初说了许多好话,才在迫不及待的宁毅的催促下离开了司家。
等人离开后,宁初还是保持原来的坐姿坐在沙发里,姿态慵懒,双眼半眯,像只懒倦的猫咪。
管家悄无声息走到了茶几旁,收拾起空掉的杯盘,等将东西放到厨房里,再次出现在客厅,管家手中多了一盘更为精致的糕点和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