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廷?
那里的东西值什么价她是有数的。
秦霁灰心一片,秦霄长到十二岁拢共花的钱也抵不上这只簪子。
绿绣忙宽慰秦霁,“姑娘莫担心,大爷如今对您喜欢的紧,你寻个合适的时机说出来,应当不是大事。”
她一说完,秦霁又想起了上回的嵌珠烧花钗。
她将它送给月娘,回来后说是弄丢了,那时绿绣说的也是这番话。
秦霁歪着头,拿蜕巾将发尾又搓了几圈,“好,我过两天再跟他说。”
上回的簪子她也还没提。
秦霁为这事发起愁来,她家里半点产业没有,唯一值钱的还是永昌坊那间宅子,还被自己一把火给烧了。
欠了陆迢这么多钱,她以后怎么还他?
秦霁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睡又睡不着。闷闷躺了许久,发现烛火还亮着。
她下了床,趿拉着绸履走到灯架前一口气将其吹灭。
等了好久的睡意终于袭来。
榴园东侧,书房里那片暖黄的光影晃了晃,继而抬高不少,从窗格处渐渐移至门边。
陆迢出来时,月白衣衽上沾有几滴墨渍,将一封密信递给守在外面的赵望。
推开竹阁的门,里面漆黑一片。
开门,放灯,解衣,上床。
做完这一套,秦霁也未被他吵醒。
陆迢还记得,在醉春楼的那夜,窗边飞过一只鸟她都提心吊胆,一夜能坐起来十多回。
过了一会儿,陆迢将她揽进怀里。
并非出于怜惜,而是她抱起来实在舒服。
绵绵软软,像一只乖猫。
陆迢如此告诉自己。
夜半,寺庙浑重的钟声敲过,秦霁恍惚听见,脸贴着枕蹭了蹭。
那床她喜欢的垂丝鹅绒薄被似乎变得比平常重了许多,牢牢压在身上,连呼吸都变得费力。
秦霁扭扭身子,想要挣开却不得法,哼唧一会儿后敌不过沉沉困意,索性作罢。
她睡得依旧香甜,可陆迢被她挤来挤去,睡意已经全无。
取而代之的,是另种亟须解决的谷欠。念。
陆迢凑到秦霁颈边,咬了咬她的耳珠。
“禾雨。”
她并未全醒,只略为不满地嘟起樱唇。
陆迢搂住她的腰摇了摇,在她唇瓣咬了一口。
“禾雨。”
他吵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