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她。
一日不够,一月不够,一年也不够。
他要秦霁一直留在他身边。
秦霁刚从外室的阴霾中望见一点曙光,转头又被打入更暗的深渊。
她的眼泪已经止住,这会儿呆愣愣地望着他,“你说什么?”
陆迢道:“我只会有你一个妾。”
哭过一阵后,秦霁变得很是清醒,此刻耳中嗡嗡作响。
他说——会纳她为妾。
秦霁摇了摇头。
陆迢视而不见,站起身,出了浴斛。
今日这话,并非要征求她的意见。
她若愿意,是锦上添花。她若不愿,也无甚大碍。
陆迢有自知之明,像温良恭俭那类美德,他一个也没有。
他从不介意强人所难。
晚上,秦霁再见到陆迢,不再冷面相对,如之前一般有应有答。
但他拥着被子靠近的时候,她仍旧躲去了里侧。
“我想再想想。”
陆迢默了会儿,道:“回金陵前这段时间由你考虑,不论你如何去想,结果只能有一个。”
“你弟弟亦可以接回来同我们一起住,我会给他备一个稳妥的身份。”
秦霁闭上眼,不再应声。
匕首一事,谁也没再提起。
隔日,陆迢出了门。
剩司未和秦霁一起坐在听雨堂中。
小桌上惯常摆了司未爱吃的糕点。
秦霁在她对面,托腮朝着她。
“司未,你知道么?”
司未嘴里一半是桂花糕,一半是白菱糕,嘴巴塞得鼓了起来,艰难地问道:“何事?”
秦霁往旁边挪了挪,平静道:“陆迢要纳我为妾。”
司未不断咀嚼的腮帮子急急停下来,抬眼看向秦霁,两息过后,她猛地一呛,开始了剧烈的咳嗽。
秦霁及时躲了开。
一直到中午,司未都因着此事心不在焉,不时偷摸瞧秦霁一眼。
午饭过后,因着秦霁一直要睡上一个多时辰,常常是自己待在听雨堂中。
一日里只有这时和晚上睡前,才没人看着她。
她原想着从济州回去后再想办法逃跑,她对金陵已经有了大致了解,可眼下的情况,容不得她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