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这么?一戳,他抬头?看,是顾紫薇。
“怎么?了?”
顾紫薇很痛苦,为什么?临时训练这种事情要让她来?通知他呢?队里的教练队员们都知道她的心思,所以总想着帮着撮合。胆子?不够大的时候,就需要别人?推着走,连被动都是一种奢侈的幸运。
换做以前,顾紫薇喜欢被这样撮合,可现在?却完全不是。
那时候正流行一个?词,叫笨蛋帅哥。几乎所有人?都爱用这个?词儿来?形容梁锐言——成日活力十足,富有魅力,意气风发,精力充沛,却又反应迟钝到傻乎乎的笨蛋帅哥。也?许是两相截然不同的性格碰撞在?一起,连年少轻狂在?他身上都是褒奖。
“被他拒绝有什么?啦,他一看就是那种死缠烂打就能拿下的类型咯。”朋友根本?没把她的告白失败放在?心上,反而满不在?乎地说着。这简直就是所有青大学生自发为梁锐言贴上的标签,而顾紫薇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她鼓起勇气想再尝试一次。
“我话要是没说明?白,那就说的再清楚一点。我对?你没兴趣,一点也?没有。训练时间之外的地方,离我远点儿,懂?”
那是他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在?只有两个?人?的教室里。
如此绝情,如此尖酸,如此不留情面与余地。
可是……可是那天?在?ktv里,他结结巴巴红着耳朵拒绝的模样更像是因为从来?没有收到过大庭广众之下的告白所以才如此青涩无措。
怎么?独处之时,就像变了个?人?呢?
那点怦怦然跳动的喜欢跟着褪下的伪装一起烟消云散。
“球队要临时加训。”
“加训?”黑发垂落在?眼睑,他眉眼冷冽漠然,“现在??”
顾紫薇:“嗯,是老教练说的。”
教练和老教练,一字之差,差别却极其之大。梁锐言揉揉头?发,脸上一片烦躁之意:“知道了。”
大礼堂有两个?门,从东门出?的话去体育馆近一点,梁锐言跟着顾紫薇出?了东门。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宾利在?西门口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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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到我们了。”队长在?后台拍手示意,“第一名?多少钱还记得吧?”
队员们笑。
台前已经开始报幕,被帘幕盖住的舞台也?在?悄悄变幻。
音乐声?渐起,帘幕徐徐展开。江南水乡的舞台背景,清氧般的蓝绿是整个?舞台的主?色调,烟雾缭绕中,少女着粉绿相间的罗裙缓缓舞出?。像四月天?里的蒙蒙细雨。
柳絮宁作为主?舞最后一个?出?场,她穿得和旁人?略有不同,豆蔻粉的舞裙薄如蝉翼,轻盈地落在?她身上,腕与腰间的铃铛随她连续六个?的云里动作而清铃作响。
一舞毕,台下响起如潮掌声?。
柳絮宁和队员弯腰致谢时,眼睛扫过观众席。她给梁恪言和梁锐言的票座位在?第一排的左右两边。当时第一排中间的位置雷打不动属于校领导,剩下的被旁人?拿走送了人?,她那时还问队长有没有连坐的两个?位置,可惜没有,但第一排也?很不错了吧。
她没有特别想让他们来?的念想,多的是人?求之不得地来?看她们舞蹈社的舞蹈。梁恪言和梁锐言于她而言并不重要,但承诺却是很重要的。
柳絮宁从不缺观众,可这两人?,一个?像老大爷一样再自然不过地问她拿走了一张入场券,另一个?又一本?正经地承诺公司的事情做完了就会过来?。
可现在?呢?她的节目演出?时间本?就在?偏后的位置。迟到,迟到半个?小时姑且称之为迟到,这整场演出?都快结束了,那得叫爽约。
她左右不过只有这两张票,两人?都用着不同的理由?要了去,却没有一个?按时赴约。
果然是两条富贵阔少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把承诺过的东西放在?心上。真是浪费了她两张位置上佳的内部票!
“怎么?了,表演得挺好的呀!对?自己这么?高?要求呀,这也?不满意?”旁边的女生拉拉她的手。
柳絮宁摇摇头?:“没有,超高?兴的,第一名?又是我们的了。”
队长走在?前面,和其他几个?表演人?员迎面撞上,霎时瞳孔地震,如临大敌般回过头?,焦急地比着“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