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我没有手串了,不习惯啊,只能戴这个?了。”
记忆被她的下半句话拉回。
怎么就?怪到了他的头上?
紧绷着的脸在此刻终于有了点笑意。梁恪言不再说话,只拉着她往外走,倒是柳絮宁,酒精打开了话匣子?,回程路上只有她一人的喋喋不休。
梁恪言第一次为她的话多而感觉到耳朵疼。
夜色里的云湾园被安静笼罩。
半拖半拽着柳絮宁下车,在玄关处换鞋也显得费劲。
梁恪言在她面前半蹲,去解鞋带。
眼前昏昧一片,柔软的长发随她的低头晃荡在他的耳垂与后?颈。也不知她今天喷的什么香水,一股奶油硬糖的味道。
梁恪言指尖一顿,只觉得这痒意和她靠近时的气息如燎原之火从头顶烧至脚尖,把人的理?智一丝一扣地从身体中挤出。
“你?怎么不开灯呀?”她好奇地问。
因?为他不想开。开灯必然?引起旁人注意,这旁人里有谁,这栋别墅之内又有谁存在,他不知道,但无?论是谁,都请不要来?打扰这段独属于他和她的时间。
轻轻一抽就?能松开的鞋带在梁恪言掌心里静静待着,就?似他和她的关系,破局之法简单轻松,大不了分崩离析而已,原定的结局不就?是如此。
可他偏偏不要,他偏偏要执迷不悟地站在悬崖边上,在一团乱麻之中与她屡次纠缠。
“你?怎么不说话。”她脚尖动了动,被他一把扣住脚腕。
“别动。”第一次伺候人,不太习惯,所以?耐心稀缺。
他语气算不上好,甚至有点凶,柳絮宁不大高兴地看着他:“就?动就?动!”
梁恪言抬头看了眼她,柳絮宁气势弱下去:“……好吧,不动了。”
他从鞋柜里拿出拖鞋,又将她的短靴放置归位。
刚走到房间门口,腹腔之内一股异样的感觉上涌。柳絮宁突然?用力?推开他,跌跌撞撞地往房间里走,凭着记忆撞开厕所的门,倒在马桶边吐。
梁恪言面色一凛,快步跟上去,蹲在她身边,轻拍她的背。
“别、别看……”她另一只手无?力?地扬起,去遮梁恪言的眼睛。
冰凉的掌心虚虚覆盖住他,眼前视线半虚半实,梁恪言依着她说好,只在没有遮全的视线之中抓住她垂着的长发,握在掌心之中。
吐完,柳絮宁没了力?气,四肢像刚从酒中捞起,浑身使不上一点劲儿。她坐在地上,嘴边和头发丝上都有酒渍沾着。梁恪言抽过洗脸巾,沾湿之后?,轻轻在她脸颊上擦拭。
浴室里明亮的灯灼着她的眼睛,她半眯着,长睫浸湿,盈盈一双眼,莫名露出可怜相。
梁恪言突然?觉得前几日自己不明就?里的疏远实在过分又不讲道理?。
“起来?。”他扔过洗脸巾,空下来?的两手想拉她起身,又怕力?道不适合弄疼了她,一时陷入束手无?策的境地。
柳絮宁乖乖仰头,伸手像要他抱。
梁恪言必然?不可能用这个?姿势抱她,他索性?捞过她双腿搭在臂弯,习惯性?地往上轻轻掂了掂。
柳絮宁原本张开的手臂木木地缩了回去,喃喃自语间带着埋怨:“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啊,再掂我又要吐了。”
梁恪言:“……抱歉。”
把她抱到床上,刚放下,她又噌得一下坐起。
“躺着也想吐。”
梁恪言:“好,那就?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