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对啊,猫抓老鼠,多有意思。”沈彦廷捂着后脑勺,轻轻嘶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开始听话了呢,原来只是在麻痹我。我倒是想好好惩罚你,只是怕力不从心啊。”
&esp;&esp;“你们都有功。”他对着那几个保镖抬抬下巴,说:“去抽下血吧。”
&esp;&esp;“谢三少。”那些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眼里都露出兴奋之色。
&esp;&esp;陆悠还以为要抽他的,害怕地缩了缩,可看着那些人鱼贯而出,一种更深重的担忧却如阴影一般覆盖上来。
&esp;&esp;沈彦廷走到他面前,捉起他伤痕累累的脚,拿出丝巾给他擦了擦。
&esp;&esp;“真不听话。”他这样评价。
&esp;&esp;明明他在做着十分亲昵的事情,可陆悠却觉得他别有深意。
&esp;&esp;“这到底是哪里?你要怎么才肯放过我?”少年问道。
&esp;&esp;“等我什么时候玩够了这样的游戏,等我得到我想要的结果。”他看着受了一夜的奔波劳累、担惊受怕的少年,哀叹道:“可惜啊,如果你不打伤我,也许我会换一种方式的。”
&esp;&esp;他将额头轻轻抵上少年的前额,看着他这张近在咫尺的漂亮脸蛋,将心里升起的一丝不忍缓缓压下。
&esp;&esp;可我同样期待着你被践踏、被碾碎的模样。
&esp;&esp;这样,我们就会变成一样的人了。
&esp;&esp;沈彦廷按住他的后脑勺,像失控的野兽一样吻了上去,撬开他的唇,疯狂掠夺他的甘泽。
&esp;&esp;偏偏你是谢牧川的人。不把你彻底毁掉,又怎么能让他痛彻心扉?
&esp;&esp;陆悠难得地度过了一个安稳之夜,另一边的谢牧川,已经抵达了最后一个人的门庭。
&esp;&esp;像他们这样的人,虽置身商场,但背后常常伫立着一个根系庞大的家族。军政民商,处处都有涉猎。
&esp;&esp;朱家的这位当事人,算起来还是他的长辈。当初谢牧川气盛,哪怕两家交好,在为自己利益而战的时候,也没有留丝毫情面。
&esp;&esp;自撕破脸以来,他已近五年没踏进过这里了。
&esp;&esp;欺凌
&esp;&esp;谢牧川刚一落地,就吃了闭门羹。
&esp;&esp;“谢先生好,我们老爷说了,不欢迎您来。”管家这样道。
&esp;&esp;谢牧川道:“我来这里,是为了解决两家的恩怨的。”
&esp;&esp;管家也是人精,直接便回答道:“谢先生哪里话。都是生意场上的对手,只有成王败寇,没有恩恩怨怨。老爷子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您还是请回吧。”
&esp;&esp;往日不可一世的谢牧川,为了陆悠的安危,也不得不低声下气起来:“实在是人命关天,烦请让我和老爷子见上一面。”
&esp;&esp;朱家不仅是他昔日的老对手,其老爷子朱佰鸿,是从副国级退下来的,还担任过情报局局长一职。他们家族的子弟,也多数在情报部门担当要任。只要能寻到一些头绪,哪怕只是稍微指点指点,也比当现在的情况要好。
&esp;&esp;好说歹说,总算是进了门。可谢牧川刚走到楼下,一盆脏水就当头浇了下来。
&esp;&esp;“哟,实在不好意思,刚拖完的地。”佣人在二楼面无表情地道歉。
&esp;&esp;就算知道对方是故意为之,但这口气谢牧川也只能忍了。他接下司机递过来的帕子,简单擦了擦脸,走进门厅里。
&esp;&esp;朱老爷子就坐在客厅的黄花梨沙发椅上,手里紧握着一方龙头拐杖,虽然年岁已高,但坐在那里就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esp;&esp;看到谢牧川来,他头也没抬,只冷笑道:“谢总亲自到此,实在让寒舍蓬荜生辉。只是小地方福薄,装不下你这样的大人物。”
&esp;&esp;“世伯。”谢牧川躬身喊了一句。
&esp;&esp;“担不起。”朱佰鸿抬起戴着圆框眼镜的脸,直说道:“你去前几家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失踪的那个孩子不在我这里,也不在朱家。”
&esp;&esp;“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谢牧川没落座,只正色道:“他已经失踪有半个月了,警方那边一筹莫展,我的人也找不出他的下落。那边按兵不动,我甚至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
&esp;&esp;见朱佰鸿不答,谢牧川只好继续说:“我知道从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对。我愿意许诺,只要您肯出手帮我,谢氏必定结草衔环,全力报答。我谢牧川只要活着一天,朱家就不会没落。”
&esp;&esp;朱佰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之前我请求你看在两家交情的份上,给朱家留一条路,你无动于衷。我孙子试图借你的力东山再起时,你也袖手旁观。现在为了你手底下的人,竟舍得屈尊下架来求我了。”
&esp;&esp;“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认。可世伯,当年您的爱女被绑架的时候,是我力排众议帮了您,才最终找到她的尸首。这份刻骨之痛,想必您应该深有体会。”谢牧川见晓之以理不行,只好动之以情。
&esp;&esp;当初绑匪要了天价赎金,绑架案还牵扯了两地大员,交好的几家都不想惹火上身。是年轻的谢牧川主动伸出援手,代交了赎金,出动了人力,才找到其女的下落。
&esp;&esp;不幸的是,那几个绑匪狗急跳墙,竟干出了撕票的事。谢牧川帮着朱佰鸿处理了那些人,可失去爱女的朱佰鸿也因此一夜白头。
&esp;&esp;提起旧事,朱佰鸿表情有些许动容。他握紧龙头拐杖,问谢牧川:“我记得那只是你前妻的孩子,值得你许这么重的承诺吗?”
&esp;&esp;朱家虽然在政府里还有一定影响力,可早已是日薄西山之势,之所以还能在长三角占据一席之地,也只是因为他还没死而已。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