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宁城通往南港城的火车上,简直热闹非凡。列车员迈着匆匆的步伐,扯着嗓子卖力地推销着瓜果花生,“新鲜的水果,香脆的花生,快来尝尝哟!”那声音极具穿透力,在整个车厢里回荡。
一群小孩在狭窄的过道里尽情地追逐打闹,欢笑声、呼喊声此起彼伏,他们仿佛有着用不完的精力。部分人们或是全神贯注地看着手中的报纸,时而眉头紧皱,时而微微点头;或是闭目养神,随着火车的晃动轻轻摇晃着身体。
而那些打工人则一脸疲惫,他们靠在座位上,眼睛里满是生活的沧桑与心酸。
陈书打听过,陈琳的父母皆在战争中离世,她是在南港孤儿院长大的。
这个盒子里装着的正是陈琳的骨灰,陈琳生于南港,最终也为了南港而死。
陈书决意带着陈琳的骨灰前往南港城安葬。
陈书在陈琳死后的第二天,便带着杜莹莹离开了夏宁城。王德法原本还打算送送陈书,却被陈书直接拒绝了。
火车缓缓驶入了南港城的站台,随着一阵长长的刹车声,终于停了下来。
陈书小心翼翼地抱着装有陈琳骨灰的盒子,缓缓站起身来,杜莹莹紧跟在他身旁。他们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下了火车。
站台上人来人往,喧闹声此起彼伏,但陈书仿佛置身于一个寂静的世界。
南港城的风轻轻拂过,带着一丝咸涩的味道。陈书望着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心中感慨万千:“陈琳,我带你回家了。”
杜莹莹默默地陪着陈书,一同走出了站台。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陈书和杜莹莹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走进了一家旅店,经过一番忙碌终于安顿好了一切。
杜莹莹坐在床边,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背包,一边转头看向陈书,说道:“你呢,接下来是怎么打算的?”。
我想先去一趟收养陈琳的孤儿院。”陈书神色略显凝重,回答道。
“好吧,那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过去?”杜莹莹微微蹙了蹙眉,关切地问道。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行。”陈书缓缓摇了摇头,语气缓慢而坚定地回道。
陈书将行李放置妥当后,快步走到门口,对着门口候着的黄包车夫说道:“师傅,请问您能带我去中央街的祥云孤儿院吗?”
那黄包车夫微微一愣,随即挠了挠头,说道:“祥云孤儿院?我得好好想想,嘿嘿,幸好您今儿个是遇到了我,一般的车夫还真不一定知道呢。
那里啊,五年前就给拆咯,如今那地儿变成了一家大饭店啦!”
“额,好吧,那师傅,能麻烦您带我去那儿看一看吗?”陈书对着车夫说道。
“好嘞,您上车坐稳喽!”黄包车夫热情地对着陈书招呼道。
“先生,您应该是刚来南港城吧?您是做啥工作的呀?”车夫一边拉着车,一边不停地和陈书搭着话,就如同前世那些健谈的的士司机,简直就是个话痨。
陈书的目光游离在车外的景色上,神情恍惚,有一句没一句地敷衍应答着。
或许是黄包车夫敏锐地捕捉到了陈书那紧锁的眉头和沉重的心思,他很识趣地闭上了嘴,全身心投入到拉车之中。
约莫十多分钟过去了,黄包车夫缓缓停下脚步,喘着粗气说道:“先生,咱们到啦,就是眼前这金满堂大饭店。”
陈书如梦初醒,赶忙说道:“好的,师傅,真是麻烦您了,请问这一趟得多少钱?”
“八毛钱,先生。您要是还需要我等您,我就在这儿候着。”师傅一边用毛巾擦着汗,一边说道。
“不用了,师傅,您赶紧去忙您的吧,这钱不用找了。”陈书迅速从兜里掏出一块钱递过去,心里想着,南港城的物价的确是比陆星城要贵上不少。
“好嘞,那您慢走!”黄包车司机满脸笑容地接过钱。
陈书脚步沉重地走到饭店门口,满怀期待地向门口的服务员打听孤儿院的情况,可问了一圈下来,每个人都是一脸茫然,根本没人听说过孤儿院的人去了何处。
陈书满心沮丧,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失魂落魄地往回走。没想到,黄包车夫竟然还在原地耐心地等着。
车夫脸上依旧挂着那和蔼的笑容,热情地打着招呼:“先生,打听到消息了吗?”
陈书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还是一无所获。”
黄包车夫安慰道:“先生,别太着急,说不定还有其他法子能找到线索。”
陈书叹了口气开口道:“先送我回去吧,师傅”
陈书叹了口气,神色黯然地开口道:“先送我回去吧,师傅。”
黄包车夫连忙应道:“好嘞,先生您上车。”
陈书迈着沉重的步伐上了车,黄包车夫拉起车,车轮在石板路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一路上,陈书沉默不语,只是呆呆地望着路边不断后退的街景,思绪仿佛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黄包车夫偶尔回头看一眼陈书,也识趣地没有出声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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