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席已经有人在拿着纸巾抹眼泪,汪霁和符苏后面坐着的一位女士甚至轻声哭出来,对身边的好友说:“太感动了!新娘太美了!钻戒太大了!搞得我也想原地结婚了呜呜……”
汪霁看着面前身披白纱的汪蕤,本来眼睛也有点红,听见这话没忍住笑了两声。
符苏侧头看他,二人对视,符苏说:“太冲动,不能学。”
汪霁拿手揉了揉发红的眼角:“说我?管好你自己吧。”
捧花抛过后仪式就已经结束,大家可以自行活动,等待着晚上的晚宴。
蓝天白云,草坪上布置满了鲜花,不停有宾客上去和新人合影。
汪蕤冲汪霁招手,汪霁顺手拉住了符苏:“一起?”
符苏没拒绝,跟着他一同上前。
两个人一个挺拔一个清隽,汪蕤的老公在她耳边嘀咕:“我去,你这俩哥哥这么帅,搞得我合照很有压力啊,这还如何艳压?早知道我妆再化浓一点,鞋垫再垫高一点。”
汪蕤吐槽她老公毫不留情:“这是妆和鞋垫的问题吗,要想艳压你怕是要回炉重造。”
但毕竟是新婚,老公五官也已经很端正了,下一秒她昧着良心安慰:“没事,你在我眼里比他们帅,回头我让修图师只p你。”
合照环节结束,汪霁和汪蕤拥抱过后刚准备走,身后有人喊住了他们,准确来说,是喊住了符苏。
刚才镜头后的摄影师走上前,试探着问:“……符先生?”
两人回头,摄影师也是个年轻男人,站在原地朝符苏伸出了手:“你可能不大认识我,几年前我和你参加过同一个展,你的账号我也一直在关注。”
他同样热爱拍风景,只是因为一些现实原因,最终选择了婚礼摄影。
符苏伸手回握。
那男人又看向他身边的汪霁。
汪霁对他笑了一下,男人却上下看了看他,不像是看脸,眼神只扫过他身形,然后他恍然张口:“哦,原来是——”
符苏适时地从中介绍:“汪霁,我的……邻居。”
晚宴
汪蕤他们还要赶在晚宴开始前去换衣服拍照,摄影师和符苏没说上两句话就回去继续工作了。
剩下他们两个在草坪上,对视一眼,汪霁心里很多疑问。
什么展啊?我以为你是拍着玩玩,看这样子你玩得很不简单。
什么原来是啊?原来是什么,你倒是让人家把话说完。
可问太多难免有觊觎别人隐私的嫌疑,理智回笼,汪霁只问:“什么账号啊?他一直关注,我也可以关注。”
符苏罕见地有些回避,周围宾客太多,他迈步往前走。
这会儿换汪霁闲庭信步跟在他身后。
汪霁边走边猜测:“微博?抖音?”
他说着看一眼符苏腕间的袖扣:“……你不会是每天在小红书上炫富吧?”
符苏无奈。
什么账号?
想起夏夜里的两句玩笑,他边往前走边道:“我传裸照的号。”
汪霁在他身后愣了两秒,随即失笑:“我就说呢,我说你怎么年纪轻轻的就实现了财富自由,合着你还兼职。”
脚步停,符苏忽然回头,两个人只差一点就要撞上。
符苏神情几分无奈,眼里却带上了调侃的笑意。
“干什么?”汪霁看着他,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符苏挑眉道:“就昨晚那业务,你知道我平时都报价多少吗?”
婚礼晚宴在酒店的宴会厅举行,仪式下午已经举行过,晚宴就是大家一起吃个晚饭,新人敬酒走个流程。晚餐结束后有部分长辈提前回到客房休息,宴会厅内剩下的大多都是年轻人,重头戏才刚刚开始。
汪蕤自己是博主,他老公和几个朋友成立了一间剪辑工作室,合作的对象也几乎都是博主,所以场内这么多年轻人,有一个是一个,拎出来全都是在互联网上小有名气的网红博主,掉进博主窝里了。
围成圈看着新娘新郎跳完firstdance后,在现场乐队和应景灯光的加持下,厅内的气氛彻底活跃起来,打扮的能让人犯潮人恐惧症的男男女女们跳舞的跳舞,社交的社交,本就多同行有话题,很多还都有私交,大家在一块你邀我喝一杯我请你舞一曲,热闹的不得了,自助酒台上的红酒和香槟都要续不上趟。
汪霁被汪蕤拉去跳了一段舞,厅内灯光璀璨,音乐声如潮,汪蕤穿一条比天花板上的吊灯还要闪的流苏舞裙,在汪霁耳边道:“哥,大好机会岂能错过,放开一点交交朋友嘛!”
汪霁抬起胳膊让她转了个圈,舞裙上的流苏打在他笔挺的西裤上,音乐声太响,他凑到汪蕤耳边笑:“你们这圈子太时尚了,我看着都犯怵,怕是交不了。”
汪蕤拉着他的手,裙摆飞扬着踮起脚尖:“那你让符苏哥交,今天下午你们俩一露面,我好多姐妹都来问,受关注度比我这个新娘还要高。”
舞步迈出,汪蕤的卷发扫过汪霁肩膀,他微微愣神,抬眸在四周寻找符苏的身影。
瞩目的人在哪里都瞩目,光影斑驳,符苏拿着玻璃杯立在角落的台前,台上放着只金色颜料勾勒的花瓶,花瓶里斜插着几支牡丹,灯光斜打在他侧脸,明明是这样缠绵的背景,他整个人半匿在黑暗中却显出几分凛洌的锋芒。
而汪霁眉心微动,因为有位女士扬手去碰那牡丹花,正款款走到他身旁。
音乐声太吵,在汪霁被汪蕤拉走后,符苏就移步到一旁寻清静,酒台上摆满了酒液,唯一不含酒精的是柠檬水,可大概是为了解酒,里头混了很多蜂蜜,甜齁齁的黏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