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箱酒精块一瓶生抽是吧?”
“是,你说我,还好记起来了,不然晚上锅子端上桌没有酒精烧,再给我拿瓶大的饮料,晚上给小孩子喝。”
“小孩子喝给你拿椰汁行不行?”
“行,我给你现金啊。”
“英姨,我妈让我来买酒精!”
“你家酒精也忘买啦?”
“不是忘了,是没了,我家这个月天天吃火锅,一箱酒精块就剩下两个了。”
“嘿哟,天天吃火锅,怪不得我看你脸圆了呢。”
“快别说了,我寒假回来家胖好几斤了。”
“汪钰也是,天天躺沙发上看电视玩手机,吃了睡睡了吃,砂糖橘一个下午能吃半筐,裤腰都紧了。”
“支付宝到账十八元。”
“姨,改天让汪钰找我玩去啊,我和她讲八卦呢。”
“行!”
等到急匆匆的大姐和风风火火的小姑娘都抱着东西走了,汪霁和符苏走到柜台前。
“哟,”汪云英抬头,愣了一下说,“买东西吗?”
她认得他们,上次在婚礼上的那两个年轻人,云岭村的,其中一个还是以前乡里汪书记家的孙子,这段时间她们大树底下嗑瓜子闲谈总有人提到或者打听。说是挣够了钱,从大城市回来家散心,高点的那个还已经有对象了,可惜。
买了两瓶酒一条烟,想着汪奕扬的堂哥已经有了孩子,汪霁又买了两个红包。
“买这么好的烟酒,上亲戚家过年啊?”
“是。”汪霁笑笑。
汪云英也笑:“零头给你们抹了,不用给了。”
“谢谢。”
“不谢,过年嘛!”汪云英爽朗道。
四点了,乡里已经开始响起零散的鞭炮声,因为山间空旷,并不吵闹,反而带着让人听了高兴的热闹。
汪云英把账本和钱盒收拾好,家里人多,兄弟妯娌的到了过年能凑成一大桌,厨房里这会儿一定是热火朝天,大家笑笑闹闹地凑在一起,这样想着她坐不住了,店里太冷清,她迫不及待要关门回家。
汪叔兄弟三个,他排行老二,家里老人家走了多年,但兄弟三人依然亲近,一直到现在,过年都还是三家在一块儿过。
把车在院门外停好,汪霁和符苏提着东西下车,还没走到门前,就已经听见院子里的谈笑声,看见屋顶上的袅袅炊烟了。
“素菜最后再烧,先把三鲜火锅弄上,我今年自己做了好多蛋饺。”
“园园,你去看看你二叔,让他去后院拔几根萝卜怎么还没回来?等着他来烧鱼呢,红烧鱼就他做得最好吃。”
“砰!”
厨房里,汪奕扬拿着锅铲探出头:“汪睿,你再把砸炮往厨房里扔,看我不揍你!”
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丝毫不惧,笑嘻嘻地跑走,结果一个转身结结实实撞到了树上,愣了两秒后,没有眼泪地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