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
打了饭我便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吃起来,可吃着吃着就又想起了他,不知他今晚有无心情吃饭?还要修那电脑。他还说今晚能陪我共进晚餐的,能给我洗头、洗衣服等等的。想到这些就有点吃不下去了,眼泪也有点想出来了。我还有点想家,想爸爸妈妈,想给他们打电话。可中午才打过,现在又打,他们肯定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又会担心的追问我,就这点事好像没必要惹他们担心呀,而且我压根儿还没告诉过他们自己和小爹的事哪!那天还使劲儿损他。想到这自己竟然又笑了,饭也吃得下了,只是没有小爹做得好吃罢了。
忽然又想起了刚才寝室里的那一幕来。我又气不达一处来了,心想:“上次在那楼道里他就那样,那次还没人,可没想到这次在单位宿舍里,而且还有两个人在,他居然也那样,真是不可理喻,真是活该被我打,被我数落。而且本来就是他错在先,不但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还搂住了人家,还一句话不怎么中听就冲我发火。最最可恶的是,最后他甚至当着别人的面对我那样,让我成为议论的对象。刚刚我还在那儿,死玉倩就在传哪,明天肯定这幼儿园的十多个老师都知道这事了,心里肯定在笑话我。对!这次绝不能那么随随便便的就原谅和饶过他,得让他好好尝尝苦头,不然到时候自己真的嫁给他了,那不成他们家的受气小媳妇?而且如果他真的承受不了我的考验,那也真的要好好考虑考虑他是否真的适合我?我们之间又是否真的合适?我可不想像别人那样,结婚没几年就离婚,苦了孩子。虽然现在感觉有点喜欢他、离不开他似的,可如今这年头,真离不开吗?谁离了谁地球不会转了呀?而且他那样,我这样,怕是他更离不开我多一些吧?!他之所以这么发狂不就是怕我离开他、不要他吗?如果真分手,那到底是我的损失大,还是他的损失大哪?正如我刚才说的那样,我白玫梅这样的,找他那样的癞蛤蟆就是找十个八个都不是问题!
想到这,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难怪刚才丰英和玉倩都在那儿笑,不过这次我非得让他改掉这种一着急就发疯发狂的毛病不可!不然别人都说我白玫梅真是缺心眼找了个癞蛤蟆不说,还是个“疯子”呢。他可能也会觉得我白玫梅真的就离不开他了、真以为我就赖上他了,嫁不出去了呢!我这样想着便挖了一匙饭倒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嚼着。
可我嚼着嚼着脑海里又浮现出他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和五个红手印的脸,便又吃下去了,似乎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了。想着自己这次是不是真的会把他打跑了呢?总之我翻来覆去、矛矛盾盾的想着,饭并没吃下几口,最后还是倒掉了。洗了饭盒,便把它送到寝室里,再从里面拿出衣服去冲凉。
来到寝室,发现她们几个都不在,只有徐丹一个人坐在床上,戴着个眼镜用手机在网上浏览着。我更发现我的柜子上面多了一个跟手上这个一模一样的饭盒,以及床上那个装电脑的袋子。
我知道他刚才来过了,忙到窗户边去望,却已没有了他的身影,倒是听见徐丹说:“别瞧了,走了!现在瞧,刚才又何必那样?人家刚才说了,说你现在正在气头上,肯定不想见到他的,所以把东西放这就走了!”她声音里带着些愤愤不平和为他叫屈的意味。
我忙回头瞪她一眼,满不在乎的说:“谁瞧他了,我站这看看风景不行呢?而且刚才本来就让他以后别过来了,我不想……。”我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又忙胆怯的望着徐丹,怕她笑话似的。
她抬起头来,钩了一下眼镜,眼镜就掉到鼻子上,就像是四个眼睛似的。我看着有点想笑,可又笑不出来。
但她却笑了:“看风景?你就装吧!到时候他真被你吓跑了,真不来了,看你怎么办?”
我只是骄傲的‘哼’了一声,忙又回来,想着那里面一定是鸡肉。果然打开饭盒一股诱人的香味便扑面而来,闻起来都觉得很好吃,像每一次一样。我忙用指尖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心里还想:“刚才幸亏没吃多少饭,要不然这么好的东西也吃不下了。”想着便吐出一点骨头在手掌心里,第二块又塞进去了。
就在这时只听见徐丹故意干咳一声,我这才反应过来,应该给她吃一两块的,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在这自顾自的吃呢?而且就她一个在这。我忙带着歉意的笑,走过去,把手里的饭盒递到她面前。
她轻视的瞟了一眼,抬起头有点生气的说:“干什么?我在上网呢!”说着眼睛便低了下去,随即又笑着说:“你以为我咳嗽是想吃啊?人家是嗓子不舒服嘛!再说这是你最最亲爱的林业哥做给你吃的,我哪配……?”徐丹取笑着。
我忙把饭盒放下,在里面挑了一坨很大,又没什么骨头的,硬塞到她嘴里,弄得她满嘴油腻腻的。又扯了两团纸巾,一团给她,一团自己擦手,蛮不高兴的说:“都这样了,你还取笑?”说完便泄气的坐在她床上,并有点气恼和顽皮的将擦过的纸巾扔到她身上。
她则用纸巾擦着油腻腻的嘴巴以及嘴巴周围的脸,另一只手则捡起身上的,笑着说:“你呀!其实就是太在乎他了!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哪一
点配得上你这大美女?还为了他,吃醋吃成这样,今天不就因为一个女同事,还是他们主管的夫人坐在他摩托车后面,下来时人家差点摔倒,他扶了一下却不小心搂住了人家,你就跟他怄气。你跟他怄气,他就对你发狂。你就一巴掌下去在他脸上印了个手模,还说了一大堆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疯话吗?是不是啊?”徐丹亲眼所见似的说了一大堆。
我忿忿的挖了她一眼,心里却很疑惑:“她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是不是她刚才在哪里偷看哪?还是小爹刚才跟她说的呢?”于是我说:“他刚才跟你说的?”
“是啊!怎么又吃醋啦?呵呵呵呵!”徐丹坏笑着说,并趴到我背上,还调戏似的挑起我的下巴。
我看她这样就厌烦,心说:“人家心里正不舒服呢,她还这样发骚。”并将她从肩上扒下去。
她倒下去时还故意呻吟一声,表情和声音却是那么快活。
看她这样,我真有点生气了,脸便沉下去。
她这才坐起来,有点正经的说:“其实是我诈他的!”
“你干吗这样啊?他本来就是个老实人。”我竟忍不住为他鸣不平起来。
“看样子确实是个老实人。你不知道他刚才吓得脸都青了,全身直哆嗦。”徐丹说到这又大笑起来。
我看了她一眼,心想:“她到底跟小爹说了些什么?值得她笑成这样?”于是我问:“你到底诈他什么啦,把他吓成这样?”
“那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更不许骂我啊!”徐丹也把脚放下来,同我一样坐到了床边,打预防钋似的说。
“说吧!说吧!哪这么多废话?”
“那我真说了,你听了可真不许骂我喔!”
我听这话,便立即硬起脖子,白了她一眼,就要下去。
她忙拉住,陪笑说:“刚才不是听玉倩她说你们在楼梯上囔囔着什么上床上床的吗,所以我就说玫梅说她看见你别的女孩上床了,所以她要跟你分手,当然我之后也跟他说了这是我编的,你并没有这样说过这话。”徐丹解释着,但随即又笑呵呵的说:“你不知道他当时吓得那个样子,脸色刷的变得苍白,腿脚都有点站不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所以“我、我我”了半天才说出是怎么回事。”
我早以气得是七窍生烟了,但仍忍着没有发作,因为我还想知道那最最该死的小爹还跟她说了些什么。
只听她笑嘻嘻的说:“他说他都还没跟你上过床哪!那他总是接你回他那儿干吗,就为做那鸡肉给你吃啊?呵呵呵呵,我才不信……!”
“庸俗,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庸俗啊?!上床上床,你怎么就知道上床啊?!”我终于忍无可忍的站起来咆哮着。
徐丹惊呆的望了我好半天,感觉不认识我一样。她可能没有想到我也会这样咆哮的冲她吼,也不相信一向温和可人的我竟会这样咆哮,随即也站起来,用同样的咆哮回敬我:“白玫梅你疯了吗?你跟你男朋友吵架你冲我发什么火?真是变态!难怪长这么漂亮都栓不住男朋友的心。”徐丹刻薄的说道,但声音明显没有刚开始时的狂躁,人也坐下了。
但我听这话却更加难以接受,因此还咆哮的说:“你还说我呢,自己白白的做了人家几年的小三,结果人家老婆一回来就把你蹬了,你恐怕就差没和人家生……?”
“啪!!!”
我突然感觉脸上一阵发热、一阵疼痛。我想林业哥刚才也是这种感觉吧?我捂着脸,仇恨的望着眼前同样怒气冲冲的徐丹。真的,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打过。从小到大爸爸妈妈好像都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的。没想到今天竟然被她打了。于是我愤怒、仇恨的冲过来,一把揪住她的头发。
她也不甘示弱的揪住我的。我们两个老师就这样像两个泼妇一样撕打起来了。
好在她们几个很快就进去了,连忙把我们俩分开,又一边两个的陪我们坐在各自的床上,惊奇的问:“怎么回事?”
“是啊,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怎么就打起来了呢?”她们这样疑惑而惊奇的问着。
但我们俩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气呼呼的怒视着对方。
徐丹扎起来的头发被我弄得乱蓬蓬的,像个鸟窝似的。我想我的也好到哪里去,虽然今天自己没有扎起来,而是夹了两个发夹,也不知道掉了没有。
玉倩她们四个只能这样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不得要领,当然也不敢单独去问我们俩中的任何一个,以免殃及自己。
最后还是我先站起来,拿上衣服,提着淡红色的塑料桶向楼梯下面的洗澡间走去。我想现在徐丹一定在她们的追问下说我们为什么打架,她一定把责任都推给我,说我是因为跟林业哥吵架而疯狗乱咬人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啦?怎么会变得那么暴躁、那么不耐烦?仔细想来徐丹也只是说了几句玩笑话,可我怎么就咆哮呢?又怎么会那么说徐丹呢?可能今晚跟林业哥吵架确实令我方寸大乱了吧?因为跟他吵架,把我最好的同事、朋友都给得罪了。明天我们两个还怎么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