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要看看,周黎蘅这到底是什么病。
林姜跟卫刃
离开后,留下吴老夫人跟林如海就更尴尬了:这亲事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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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刃今儿是被周黎蘅请去做客的,还是皇上特批的假。
因吴夫人上门说合去了,周黎蘅很有些坐立不安,在书房里看书也看不下去。
知子莫若父母,绍王上完朝后,就去禀明皇上,把卫刃带走了,一来让他们年轻人之间说说话,二来,不出意外,这两人将来可是连襟,本来就是好朋友,未来还可以更近些。
而卫刃刚进绍王府,听周黎蘅说了没了两句话后,就见周黎蘅忽然呕出一口血来,就倒了下去。
卫刃:??!!
他只来得及伸手扶住周黎蘅,别摔到地上。
于是刚到绍王府还没坐稳的卫刃,又马不停蹄离开了绍王府,直奔林家而来:绍王本急着要亲自入宫请林姜的,还是卫刃对林姜的值班表背的滚瓜烂熟,告诉绍王今日林姜休沐,她应当在家,自己这就去请。
留下绍王在府里守着落泪的妻子,昏迷不醒的儿子,简直要愁死。
卫刃回绍王府的时候就没有骑马,而是跟林姜一起坐的马车。作为唯一目睹周黎蘅发病的当事人,他觉得自己应该很详细地描述一下现场情况。
林姜听完后问他:“你不觉得奇怪吗?”
卫刃虽是第一次亲见周黎蘅发作,但已经是第好几回听说了,故而直接点头:“他这病原就是奇怪的。”京中一说亲就病倒的,也独此一家了
。
林姜却摇头:“不,我从叔父那里听说了,绍王府想要结这门亲事,可不是这一两个月之间的事儿。早在去岁太后娘娘过寿,绍王爷就有了这样的主意。”
“那时候世子爷为什么不生病?”
“好,就算那时候只是绍王爷的想法。”林姜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没有正式提起这门婚事。可前些日子绍王爷亲自带着世子爷登门拜访,难道不是结亲的意思?起码世子爷定然是知道父母的心思。”
当日绍王必然明确提出了结亲之意,夏嬷嬷才会那么乐,可那一天周黎蘅为什么不病?
卫刃蹙眉思索片刻才开口道:“之前两回世子爷也是病的这样突然,骤然就晕了过去,然后必得亲事……”
“必得亲事告吹才能好转?”林姜接口。
卫刃点头。
林姜基本已经有了头绪,这确实是个神神道道地世界,有一些玄幻因素在里面。
但周黎蘅这件事是有规律的。
“你有没有觉得,每回世子爷的亲事为人所知后,他才会病?”
卫刃顺着她的思路倒回去想:“是如此……第一回太上皇做媒是某一年新岁,当着整个皇室宗亲提出此事,本是为了给绍王府恩典脸面。谁料之后世子在年中就病倒,为此还有人说是那位姑娘命格不好,直到世子爷第二次病下,那位姑娘才摆脱了这个名声。”
“而第二次提起世子婚事,陛下倒是私下单独与绍王爷说的。”作为
一直呆在御前的人,卫刃算是知道最清楚的:“绍王提出想让皇后做冰人,让王妃入宫见一见对方家的夫人和姑娘本人。”
“可就在皇后娘娘筹备此事的过程中,世子爷就再次病了。”
“之后……”林姜接口道:“之后绍王府曾让官媒上门,而官媒一上门,世子爷又病倒了对不对?”
当局者迷,林姜作为旁观者能细细去缕这件事,只觉脉络逐渐浮出水面:“每回必要世子爷议亲的消息,在绍王府传开,他才会病倒!”
要真是命格作怪,当年皇上在宫里提起亲事的时候,或是绍王爷带着儿子第一回登林家门的时候,周黎蘅都应该有感应直接晕过去才是。
可偏生是在绍王妃准备入宫去见对方姑娘的时候,周黎蘅才病倒。正如今日,绍王府请了吴老夫人上林家的门来说亲一般。
只有周黎蘅想要议的亲事,不再是一桩秘密,他才会病倒。
卫刃也立刻问道:“你是怀疑绍王府里有人,在卡着议亲的时辰来害世子?”卫刃越发深想下去:“世子不能议亲,绍王府血脉也不能就此断绝,将来王府爵位必然要移与庶出旁支……”
到底是跟着皇上长大的,见惯了皇上的儿子们龙争虎斗,互相拍砖争夺太子之位,卫刃很快抓住了爵位传承,嫡庶矛盾这个点。
林姜点头,感觉到马车渐渐停下:“也不必再猜了,很快就能知道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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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姜
刚站在周黎蘅跟前,就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她左手上系着的辟邪珠子,霎时一阵滚烫,热的她手腕都略微有些疼,于是她不免皱了下眉。
见她皱眉,一直关注着她神色的绍王妃,险些也跟儿子一样晕过去。
绍王在旁边及时扶住妻子。
这时候就显出绍王爷自己曾经历过生死,是一家子主心骨来了,他反倒沉稳地住:“林院正,你的医术我们夫妇都是信得过的!蘅儿这个病古怪,你只管放手去诊治,便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家也不是那等迁怒大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