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婴张了张嘴:“殿下,那只匕首现在……”
哦。还在她那。
官驿的小厮这时被押了进来。
卫婴冷声道:“把你们知道的全都说一遍,别想着隐瞒。有没有看到什么像绑匪的人?”
仆从们俱是摇头。
有人问:“大人们说的王长史和袁司马,是不是穿着红衣服和绿衣服?”
赵邈见状,立刻道:“你快说,他们当时怎么了?”
“当时很晚了,小的在洒扫走廊,看到个子很高的红衣服郎君站在门边,似在等人。接着,有个绿衣服的娘子走了过来,和他说了些话,然后两个人一起进了屋……”
周遭的冷意愈发明显,小厮的声音越说越低。
“怎么不说了。”崔珩抬眸道。
青年面色惨白,昳丽俊俏的脸上带着笑,有些骇人。
小厮只得继续道:“后来,那门被关上了,然后小的听到‘哐’地一声,好像有什么人被压到门上,然后——”
“王长史什么时候离开的。”楼轻燕打断他,“你可还记得。”
小厮摇了摇头:“子时的时候,走廊差不多干净了,小的也便回屋睡了。那时王长史还没出来。”
楼轻燕恨自己多问了一嘴,抬眼看向崔珩,见他面色冷白得不似人。半晌,他含笑道:“有情人成眷属,王二公子也挺好。”
接着,将令牌猛地扔到赵邈膝边,“还不滚出去干事。”
赵邈哆哆嗦嗦地点着头,拿起令牌往外走,走到一半,又折回来:“殿下……通缉的话,是两个人都要通缉,还是只用王长史?”
“都行。”
反正两个人在一处,通缉谁结果都一样。
卫婴低声道:“卫铮铮现在还没回来,估计是找到了什么线索。殿下,要不再等等。”
他垂下眸,案上除了两封辞官信,还有生日时裴昭写的那一封。
字迹确实是她的。
但有轻微的差异,像是在摇晃的船上写就的。
走水路,应当要去江南道。或许,是去吴州见她的养父母。
乌泱泱的小厮跪在下面发抖,看得他心烦。
卫婴注意到他的神色,连忙引着人出去了,片刻后,殿内只剩下他和楼轻燕留着。
卫铮铮还没有来。搜个裴小姐的卧房,竟然要这样久。卫婴有些不安。
楼轻燕道:“殿下,裴小姐若是想私……不应当选在这种时候。”
卫婴也劝道:“裴小姐为当年的事忙了这么久,说不干就不干,肯定有什么苦衷。”
啪嗒,啪嗒。
崔珩用笔杆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案。
腰间的香囊里,飘出雪中春信的淡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