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之淡淡道:“承蒙陛下体恤。”
李铭辅鹰眸悠悠看向慕容芜,见她素颜红云乱飞,如同含苞丹桂,一瓣儿落在了清澈的湖水里,惊艳了満池月光……
大粤女子最重妆容,否则便不会有这斗彩大会与宫廷赏彩,李铭辅亦从不觉得素颜女子亦可傲视群芳。
他目光不由得痴了,白玉之一见,修眉微蹙:“陛下,如此,便不打搅陛下雅兴了,我与夫人先走一步。”
他夫人二字着意强调了,李铭辅目光忽的一顿,看在白玉之脸上,白玉之只是面无表情,拉了慕容芜手腕,躬身行礼而去。
转身刹那,白玉之并未忽略李铭辅眼中片刻的失落。
李铭辅亦望着他二人离开的方向,默然摇头,一声叹息。
“陛下,白少夫人的确气质清净,如月下姣莲。”此时,身后传来一个男人冰凉的声音。
第3卷美人如花隔云端夜深月风高
李铭辅低眸看他一眼:“呵,那又如何?有妇之夫,君子不夺人所好。”
“图什么?”李铭辅疑惑看着他。
那人想了想:“怕是与慕容家传家之宝妩妆有关。
李铭辅面色一凛:“什么?那不便是利用?我只道白玉之向来清傲自负,却不想竟会行如此之事?”
“这……只是属下猜测而已。”那人补充道。
李铭辅沉默半晌,看着那人,深邃眸光忽的锐利如鹰:“莫言,你向来谨言慎行,既如此说,便有所根据,你且继续留心着白玉之的动静,随时回报于朕!”
月光,冷且稀薄。
树影摇荡,稀疏的桂子依然零落不堪。
夜色之下,一国之君长身挺立,他看着身边的男子,眼光明亮,那口吻,竟然似与白玉之贴身侍卫莫言早就相识。
“陛下放心,属下已完全取得白玉之信任。”
李铭辅点头道:“白玉之此人,与慕容家、端王府之间,你可有何想法?”
“这……属下愚钝,尚且未发觉白府有何异动,便是与慕容家结亲,亦并不似与端王府有关,若白家有意靠拢端王,则应迎娶大小姐慕容雪才是,可白玉之却临时改变主意,定是要迎娶二小姐慕容芜,故而属下推测,他亦是有所图谋的。”莫言只是略一思索,据实以告。
李铭辅沉吟片刻,莫言之言倒是不无道理:“也罢。你且继续跟进,小心行事。另外……”他眼锋一转,“白少夫人行踪亦时刻报朕。”
莫言点头道:“是,陛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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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美人如花隔云端口总不对心
漫漫月光,轻烟薄笼,满院零落凋谢的桂子花瓣儿,将温润泥土熏得芬芳清新。
白玉之愈行愈快,将慕容芜落在身后,慕容芜拼尽全力也跟不上他。
“走那么快做什么?”慕容芜停下脚步,靠在石子儿路边高高的桂花树边,树蔓舞若流风,一阵阵桂子香扑鼻而来,一片片花瓣儿落如雨下,落在慕容芜裙衫之上,落满石子儿路狭小的缝隙里。
慕容芜衣袂翩翩,墨发连绵。
一树纯白纷纷跌落,月色与雪白交融,慕容芜雾水迷蒙的眸子斜睨着白玉之,白玉之亦转头望着她,如此美轮美奂的情景,若是平时,他一定提笔作画,心神往之。
可今夜,他目光里只有冷冷的寒光:“呆在这里想等谁?”
“什么?”慕容芜因适才疾步前行而香汗微微,她不解的看着他。
“是不是我适才出现的不是时候?也许……有人正想要飞上枝头,一朝若成了慕容妃……”
“白玉之,请你说话讲究些分寸。”慕容芜不懂,为何白玉之明明淡泊一切的眼神下,竟有颗如此猜忌的心。
白玉之冷笑:“何必急?你的心思本便与我无关,反正女人都是爱慕虚荣而已,你若愿进宫为妃,更与我毫不相干,只要你好好的参加了斗彩大会,我白家赢得头筹,倒时候,即使皇上钦点了你,我白玉之不会说一个‘不’字。”
“你……”慕容芜冲上几步,水眸淋淋,她不确定心里的感觉是不是难过,只知道,若她手中有刀,必定会一刀刺去,毫不留情!
她正要说话,眼光在白玉之身后一停,脸色随即便淡了许多,竟笑道:“那是自然,若一朝为妃,荣耀门楣,呼风唤雨自是比做一辈子胭脂女强了太多,更何况天下奇珍皆在宫廷,制香之巅为皇家盛会宫廷赏彩,若要入宫为妃,倒是便利了许多呢,倒是你,不要以为人人都稀罕你,倾城男子嘛,别人当是个宝,我却偏偏厌恶的紧,只可惜同人不同命,我却这样倒霉要嫁给你!”
慕容芜说完,眼光微微一扫,侧身而去,白玉之眉梢儿微挑,顺着她眼光看过去,只见顾若莲不知何时已站在他的身后,脸色如霜,紧要双唇。
难怪慕容芜适才字字嘲讽,怕便是说给她听,当然,也说给自己。
白玉之略有不悦,沉声说:“你来做什么?”
顾若莲低声说:“这么久未见你回,看看而已。”
“在这白府,我难道还会有事不成?”白玉之冷冷回她,望着慕容芜走开的方向,她的背影窈窕多姿,月色长衣翩然似舞。
夜风习习,凉意深深。
即使是盛夏的夜晚,似乎也有一种无端的冷深入人心。
白玉之深深皱眉,目光远远的望着,许久,无言……
第3卷美人如花隔云端寂寞不寂寞
次日清晨,慕容芜梳洗过后,随意捡了件水红色芙蓉裙,裙摆之上有细碎的掐花儿,行之所动,似花瓣儿徐徐坠落,她长发只以一支白玉蝴蝶镂花簪挽了,周身再无他饰。”顾若莲字字平淡,看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