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哼哼几声:“王爷还没说了叫我来什么事”
“帮我调养一个人的身体,我私库里那只金蝉给你。”
“哟嚯!大手笔,这一趟来值了。”白术两眼放光,金蝉啊!他用来养蛊正正好。
走出学舍就见李霁站在树荫下望着这边,这几日这些学生都习惯了这个看起来神秘的人,不似之前的围观三三两两地便走了干净。
“行安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不来了吗?”云微心里头过意不去。行安身份贵重,屈尊降贵和自己结交,偏偏自己还把人放在一边照顾不周。
李霁将手里的纸包往前一递:“没来多久,在屋里待着无聊,出去转了一圈,绿豆糕你尝尝。”
云微接过,这几日他已经习惯李霁变着法给自己带吃的:“多谢。”
“等你出了孝期,我再给你买其他吃食,我看着都不错。”李霁巴不得云微明天就出孝期,那样他就可以变着花样给云微送好吃的。
“行安放过我吧,我都快变成猪呢!”云微感觉这几日腰带都紧了几分似的。
“怎么会。”李霁忍住上前擦掉云微嘴角绿豆糕末的冲动,只是用手点点示意云微自己动手,“白术来了,在客栈等着。”
盛情难却,云微只好收拾好就跟着去。
到时白术正混不吝地在厢房里喝酒,听到开门声才连忙坐好,这可是报酬是金蝉的主,万不能得罪了。
“白大夫。”云微礼貌道。
白术乐呵呵地站起来,在李霁的目光注视下说道:“原来是云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又见面了。”
“白术你给云微看看,他的身体不好,你好生想办法调养调养。”李霁心不自主地紧张起来。
云微听到他这么说忍不住道:“行安只是关心则乱,我身体挺好的。”
白术心下诧异,面上摆出一副认真:“无碍,诊脉而已。”
“嗯。”云微过去坐下,将衣袖挽起。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厢房外不时传来喝酒谈笑的声音,一旁等待的李霁也有了几分心浮气躁。白术这才收回手,装模作样的拧眉思索。
“怎么样可是有什么问题。”李霁开口问。
白术心想有问题的怕是你吧!不过他面上不显,重新换上了平日的嬉皮笑脸:“云公子就是有点脾胃不和,开点药调理一二就好了。”为了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白术很快将药方写好,又说:“云公子,这便是药方。对了,我从京城来,还有一件小事要和王爷说。”
“那好,我先去抓药,你们谈。”云微没有半分想去探究这小事是什么,拿上药方就起身告辞。
“说吧,你又有什么幺蛾子?”李霁听到云微下楼的脚步声,语气愈发不耐。
平时李霁待手下人还算是温和,但凡事都有例外。遂见李霁发了脾气,白术也不敢卖关子,问道:“我记得王爷之前问你身上有没有被下蛊或其他手脚,今日可否让我再诊一次脉”
“不用了。”李霁转身开门,“以后待他像待我一样。”
待他?白术细细斟酌,心头一个念头升起:“难道”
是夜,云微蹲在厨房里专心地熬着药,听到脚步声走近才转头看过去:“行安可是有事要做”
“小事。”李霁坐到云微身边有些神不在焉。
想到刚才匆匆来的人,应该是行安的手下,云微猜想京城或者其他地方出了事,可他想不通为何行安还留在这里:“行安不必担心,我会按时喝药,若是你有事去做就是。”
李霁的确有事要做,就是前些日子来江州接受事务的李清出了茬子:“接到线报,江州城外约莫二十里地外的凤凰岭有山匪出没,梁王率兵前去围剿下落不明。”
“什么!”云微惊道,又说:“”凤凰岭有土匪这事我也听说过,官府派兵清缴过几次都是无疾而终。不过这些土匪倒从来没有伤过人,也就这样僵持着。这段时间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李霁冷笑:“自然是那位想着表现,向皇帝邀功,没想到踢到了铁板。”
云微听到李霁如此说,眸光划过一丝思量,才接着说:“梁王毕竟是当朝王爷,眼下失踪,皇上会不会让王爷去救他?”
说到这个李霁心情越发不爽,他和云微的关系毫无进展,偏偏那个混账东西还来添乱,他看是最好被那些土匪好生收拾一遭才好。
“行安”云微疑惑地唤了一声。
李霁才回神:“不管他,皇帝旨令没下来就当不知道,又不是我失踪。”
“行安慎言。”云微认真道。
“好。”李霁心情一下子就云开月明,他认真地看着云微,问:“我说假如,若我失踪云微会担心吗?”
这个问题云微从未想过,但从第一次见面以来他就知道李霁的一路走得十分艰难:“不会的,行安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哈哈哈!”李霁单手遮住眼睛笑得开怀,他想云微是真把他当朋友,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没有把他当朋友。
笑够了,李霁才无比认真地看着云微:“不会让云微担心的。”
一瞬间,云微只觉一股热意袭上脸颊,他想大概是熬药的火太大熏着的吧。
皇帝的旨令是第三天傍晚到的,到的时候李霁正帮着云微做草帘,以用来挂在屋檐下遮挡秋冬的寒意。
“本王知道了。”李霁看着手里的圣旨,上面还提到了朝廷派了人来接手江州城一应事务,要李霁安心营救李清并护送回京城。
“王爷,事情紧急,还请即刻动身。”传旨的是龙鳞卫的一名指挥佥事,他目不斜视抱拳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