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谢致远有些忍俊不禁,修长的手指胡乱揉了揉小兔,还是一只实心小兔。
这不捏不要紧,一捏,小兔身上的毛毛炸得更开了,两只耳朵都倏然立了起来。
洛绵屿努力炸毛,让自己更加蓬松,以遮掩是实心球的事实,可是等待他的是饲养员的捏捏。
洛绵屿一口咬在端着自己的那只手上,又凶巴巴地跺了跺爪子,有什么好捏的!
“生什么气?”谢致远装作看不出来,又把洛绵屿翻来覆去捏了捏。
只见洛绵屿抗议似的吱了一声,毛毛炸开,两只小短耳竖着,一副蓄势待发、下一秒就要表演兔子蹬鹰的模样。谢致远不动声色地用另一只手压住了小兔脑袋,将整只小兔笼在了掌心中,成功把洛绵屿的动作镇压了下去。
他轻轻抚摸着小兔的背部,问:“今晚不打算变回去了?”
闻言,洛绵屿彻底卸了力气化身为摆烂小兔,摊平在饲养员掌心上,圆滚滚的小脑袋朝下,缩成一个兔球。
洛绵屿在心里哽咽,还吃什么饭,腹肌都要没有了。
洛绵屿不愿变回人形,于是谢致远再次揣着小兔绵绵出现在餐厅。
对于洛绵屿和小兔的交替出现,管家已经见怪不怪,非常淡定地加了一副小兔专用餐具。
只是今晚的小兔毫无食欲,面前的三个小碗分别装了鲜鲍鱼、小青龙和奶油草莓,小兔却毫无反应,甚至直接转身用屁股对着这一桌菜。
先前,洛绵屿就有过拿替身哄骗谢致远的前科,发现真相后,谢致远有回想过替身兔子和本尊的区别,其实很明显,替身兔子远不如本尊生动灵活。
在来餐厅之前,他还被洛绵屿咬了两口,虎口处的印子都还未曾消失,此时在桌上撅着小屁股的毛绒小兔一定是本尊。
身后是食物的香味,洛绵屿眼不见但能够脑补出来。
他努力埋着脑袋,这样子就能够稍微隔绝一些食物的香味儿。
正当他老神在在地埋着脑袋即将睡着之时,一只大手圈住了他的腹部,身体悬空带来的强烈失重感让洛绵屿蒙了两秒,最后,他被放在了那碗奶油草莓面前。
“这才几月,就苦夏了吗。”谢致远低声呢喃着。
洛绵屿在心里回答,不是苦夏,是怕变胖。
谢致远挠了挠他的下巴,抬手捏起一颗草莓递到洛绵屿嘴边,“水果总能吃上一口吧。”
洛绵屿往后挪了挪身体,小兔脑袋撇开,不为所动。
下一秒,整只兔就落入了谢致远的怀中,头顶是男人低沉好听的的声音,“是不喜欢吃?还是哪儿不舒服。”
洛绵屿被念叨得有些受不了了,抬起小兔脑袋,目光幽幽地盯着谢致远,这就是始作俑者,罪魁祸首,把他喂胖的真凶。
谢致远哑然失笑,“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小兔洛绵屿并不会说话,直接用沉默回答一切。
见小兔真的不愿吃,谢致远也放下了碗筷,他抱着小兔起身,一边揉捏着圆滚的小兔脑袋,一边说:“行,不吃就不吃。”
一人一兔回到了主卧,谢致远把洛绵屿放在了沙发上,道:“还不愿意变回来?”
不多时,一阵白芒闪过,漂亮的兔耳少年出现在沙发上,依旧是穿着特制的长袍,精致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头发微长披散在身后,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雪白毛茸茸的兔耳,只是表情很不好,一副生闷气的模样。
洛绵屿站起来,愤愤道:“谢致远,你知道吗,我的腹肌都消失了。”
半晌,谢致远才把今晚的事情和这句话联系起来,他哑然失笑,“这就是你今晚不吃饭的理由?”
谢致远没看过洛绵屿的腹肌,只觉得对方跟胖半点儿不沾边,当小兔时还尚且有几分珠圆玉润之感,人形形态之时,完全就是清瘦的少年人身形。
洛绵屿很珍惜地捧着自己那张漂亮的脸蛋,哀嚎一声,道:“烦死了,我之前体重都很稳定的,你是在食物里加了猪快长吗。”
谢致远笑容越发大,那双冰冷的眼眸中都溢满笑意,猜测道:“是小兔形态重了吗?”
很快,他就从洛绵屿的表情里看见了答案。
他恍然大悟,难怪觉得兔球更圆润了一些,原来并非错觉。
洛绵屿脸蛋瞬间浮现绯红一片,眼神飘忽不定,“其实也不是胖了很多,就是一点点。”但他又真的很介意腹肌的事情,所以再次强调,“可是腹肌真的快消失了。”
他说着说着,几根手指不自觉地搭在了长袍衣襟两侧,有种下一秒就要把长袍拉开让谢致远看上两眼的既视感。
谢致远眼皮一跳,眉眼微压,带着几分警告意味道:“洛绵屿。”
洛绵屿悻悻收回手指,负手而立,道:“哦。”
对于小兔绝食这件事,饲养员不敢苟同,但又知道洛绵屿是天生犟种,所以只能私下联系管家,从明日起,家里开始做减脂餐。
洛绵屿嘴上说不吃,但是等谢致远把他洗干净,风干丢床上,浴室里又传来水声之后,小兔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身体一转化身为人形,又随手扯过谢致远的睡袍披上,吸着拖鞋就下了楼。
颐和君庭二十四小时都有值班的一整套帮佣,为的就是应对主人的各个时间段可能出现的不同需求。
洛绵屿肚子饿得直叫,于是步伐十分急切,他径直冲向餐厅,角落的一张台几上有一个座机,可以直通负责这一片的帮佣那儿。
洛绵屿饿得不行了,甚至饿到有点委屈,他总是不自觉地在各种友善人群面前撒娇,“阿姨,我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