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半天没看出什麽名堂,朝颜胡乱猜测说:“这不会是陨石吧?”
“陨石……那是什麽?”
段勰从没听过这个词,忍不住问道,其实不光段勰,在场的其他人也没听过这个奇怪的词语,因此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着朝颜。
“哦,”朝颜在心底吐槽自己一百次,怎麽又嘴瓢了,“陨石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星星,是我老家的一种说法。”
元臧看朝颜一眼,朝颜生怕段勰再追问下去自己没法回答,急忙转移话题:“所以你们看,这个是不是从天上落下的星星?”
“这是地虬的血,”元臧终于开口,“是地虬临死前流的最后一滴血,跟地虬一起石化,变成了这副模样。”
“原来如此,”朝颜举起那颗血珠看,“你还别说,这个看起来真像一颗血珠。”
“这是地虬最后一滴精血凝集而成,并不是普通的石头,威力很大,所以刚才你才能一下把蝎子精拍死。”元臧说。
“照你这麽说,这可是个宝贝呢。”
朝颜对着地虬的血珠左看右看,越看越爱不释手,只可惜不能要。
朝颜把地虬血珠递向段勰:“阿勰,喜欢吗?送给你。”
段勰显然没想到朝颜会这麽做,满脸吃惊:“送给我?为什麽?”
问完之后随即反应过来,朝颜肯定觉得他之前帮过忙,欠了他人情,因此才把血珠送给他的,不知为什麽,想通这一点后,段勰心底泛起一股小小的失落。
“不为什麽,都说了咱们一见如故,我家被毁了,”朝颜指指沧浪山的方向,说,“我也没什麽好东西,这个送你,借花献佛,你别嫌弃啊。”
说着就要把血珠塞到段勰怀里,段勰后退数步,坚决地说:“这个我不能要,你收着吧,我还有事,咱们改日再聚。”
说完不等朝颜回答,转身就走,钟成柏急忙追过去,两人竟不回头,一前一后快步朝山下走去。
“嘿,”朝颜看着段勰远去的背影,说,“挺有个性的,元哥,咱们也回去吧。”
“喜欢吗?”元臧看着朝颜手里的血珠问。
“挺好的。”
“你可以拿它做兵器,”元臧说,“力量和法术经过地虬血珠加成后,可以成倍地释放出来,威力大增。”
“这主意不错,”朝颜抱着血珠说,“不过,当武器的话这玩意有点大,而且光溜溜的不把手,不太方便。”
“可以打磨,你觉得那种武器趁手,回头我帮你打磨。”
“这个嘛,”朝颜举着血珠左右晃几下之后,说,“我觉得用来打人的话,板砖就挺顺手的,行吗?”
“板砖?”
一句话就把元臧逗笑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朝颜居然会直截了当说出板砖用着顺手这种话来。
这家伙,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处处给人惊喜和意外。
“怎麽,不可以吗?”
“可以,这是你的兵器,只要你觉得好用就行。”
两人边走边聊,慢慢向山下走去。
地址选好了,资金还没到位,接下来几天,朝颜没事可干,就在前山村帮忙建房子,元臧则在房内帮他打磨地虬血珠。
这天,朝颜正忙着,村长带着几个人过来了。
为首的中年人身穿酱色锦袍,黑色官靴,颌下一把飘飘长须,气度不凡。
村长介绍说:“道长,这位是北沧知县贾正浩贾大人,贾大人,这位就是朝颜道长。”
贾知县见到朝颜时明显吃了一惊,说:“我听说斩杀地虬的朝颜道长是个年轻的英雄,只是没想到居然这麽年轻。”
朝颜笑着抱拳行礼,说:“大人过奖了,英雄什麽的,实在是不敢当。”
“道长不必过谦,英雄这两个字道长确实是实至名归,我这次过来,就是替北沧的百姓们来感谢道长的。”
贾知县挥手,身后有人立刻呈上来个托盘,揭开盖在托盘上的红绸,露出里面码放的整整齐齐的金锭。
“这是什麽意思?”朝颜被那金灿灿的光芒耀花了眼。
“这次若不是道长挺身而出,制服地虬,整个北沧不知要死伤多少百姓,这五百金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聊表感谢。”
“降妖除魔是我辈义不容辞之事,大人的心意我收下了,这钱却不能要。”
朝颜正色说:“我若是本领再高些,不让地虬进城,城南就不会被毁,这次北沧受灾也挺严重,大人不如把这五百金拿回去,分给城南受灾的百姓,重建家园。”
贾知县万万没想到这位年轻的道长居然有如此的胸襟气魄,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不由地呆住了,过了一会儿才说:“道长不仅能斩妖除魔,还如此体桖百姓,我们北沧城能有幸与道长为邻,实在是整个北沧的福气啊。”
“大人过奖了,”朝颜说,“大人,咱们别站着说话,去我家坐坐吧。”
几人一起来到朝颜暂住的小院,大家在院中各自坐定,朝颜端了茶水过来,给贾大人一行看茶。
贾大人喝了口茶水,打量四周,问:“道长现在住在这里?”
“是啊,”朝颜说,“沧浪派被毁,我和师父在这里借居。”
“谁能想到沧浪山下居然有那样一只妖怪?让道长跟着受累了,”贾大人想起前夜的情景,仍觉得后怕,要不是眼前这位小道长出手,让那地虬在城里闹腾起来,自己的乌纱帽保不保的住先不说,说不定小命也要交代在北沧城里,“请问道长以后有什麽打算?”
贾大人问这话是有私心的,沧浪山在北沧城附近静立了不知多少岁月,可是现有的文件既没有记载,也从没有人提起过山下居然镇着那麽大一只妖,如此推理的话,谁知道这看不见摸不着的地底下面还会不会有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