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对方现在只是正经地在帮她吹头发,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她见对方说完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只好自己动手撩起上衣,露出那块淤青附着的肌肤,她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奇怪但又不敢说话,怕一发出声音就泄露了此刻内心乌七八糟的想法。
冰凉的药油经过他的指腹有所升温,又在他稍微用力的揉搓下变得灼热,乌青的地方本来就蓄着痛楚,他的按压将那些疼痛放大,同t时带来了血液循环后的舒爽。
栗心一会儿觉得痛得想叫出声,一会儿又觉得舒服得化作一团绵软的云朵,就想这么趴在床头靠垫上沉沉睡去。
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实在是有点疲惫了。
“感觉你很会照顾人,和别人口中冷酷无情的周氏集团掌权人完全对不上号。”或许是身体肌肉过于放松,也带动了精神一块松懈,她像宠物店里被人温柔搓澡的小猫一样,惬意地闭着眼睛,心里怎么想的就这么脱口而出。
周煜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声音暗哑:“我幼时流落在外,收养我的爷爷身体不好,需要经常帮他搽药按摩。”
栗心感慨,她还真是捡了一个便宜老公。
外界传言六亲断绝的男人实际是个隐藏的孝子,不但为了圆非血缘关系的爷爷的心愿主动提出和自己结婚,还在婚后对自己体贴入微。
嫁入豪门非但不用看人眼色,甚至还被出身矜贵的丈夫反过来服侍照顾,这样的婚姻可以说是无可挑剔,即便只有一年的体验时间,她也入股不亏。
只是,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周煜的动作停了,他下床往浴室的方向走,应该是去洗手,毕竟那药油多少还是有点味道。
“我能问个问题吗?”栗心舒舒服服地滑进被窝里,瞧着镜子里正在用纸巾擦手的男人,就这么随意地问出口了。
“问。”说这话时周煜已经走到床前,按下了开关熄了灯。
寂静的夜,只有他钻被窝时发出的淅淅索索的声音。
栗心感受到被子里突然钻进的冷空气和接踵而至的男人的灼热的体温,忍不住屏住呼吸。
刚刚得到放松的肌肉因为他的靠近又一次绷紧,她的床只有一米五的宽度,床上只有一张被子,他就这么坦然地并肩和她躺在一起,静静地等着她的下一个问题。
“为、为什么选我作为合约对象?”他的体温隔着睡衣传过来,稍高于她的温度,让她有了逃跑的冲动,悄悄往床边挪了一寸,给自己物理降温。
黑夜里,周煜幽深的眼神却被月光缀上了一丝光亮,他静静地望着天花板,想起早些时在书房,栗父对自己语重心长的叮嘱。
“心心三年前出过一次意外,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但损伤了一些记忆,作为父亲,我认为她现在的工作和生活都在往正向的方向发展,所以我希望,从现在起你也能配合我们,不要重提一些不必要的旧事刺激她。”
他认可老丈人的做法,浓密的睫毛扑闪,将提前酝酿好的一番话生生咽了回去。
周煜转头看向栗心,目光灼灼:“我很排斥别人碰我的身体,除你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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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下午要去一趟中介那里,栗心直接向凌妙语告了假,昨夜也的确折腾到挺晚,需要补觉。
栗心打着哈欠下楼,发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可口的早餐,是妈妈亲手熬的肉粥和现磨的豆浆。
同时在冰箱的留言板上看到了母亲手写的字:“我和你爸采风去了,你可以留小周多住几日。”
她老脸一红,自己刚结婚,父母就开始避嫌了?这不是在暗示要让早点她搬家?
栗心心中警铃大作:该不会是她昨晚过于沉浸,没有控制好音量吧?
“爸妈出去了?”周煜比她起得更早,已经换上了金特助一大早送来的定制西装,他似乎偏爱黑色,衬衫一丝不茍地系着最顶上的扣子,金丝眼镜戴着,俨然一副禁欲十足的模样。
和昨晚折腾她时的浪荡模样判若两人。
栗心定了定神,从砂锅里舀了两碗肉粥出来,推了其中一碗到他面前,眼神示意他用餐,低头认真喝粥。
昨天夜里,男人的一句“除你之外”点燃了她体内名为占有欲的导火索。
栗心突然鬼使神差地转过身吻住他薄薄的唇,本想看看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有所反应,谁知这个行为却是引狼入室。
周煜顾忌栗心的父母还在楼下,没有像第一晚那样对她无节制地索取,只是单方面、温柔地帮她纾解。
倒也不完全是温柔的。
像给她吹头发时那样,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次次抚过她的肌肤,不同的是,吹头发是把湿发弄干,而此刻他的轻抚却让原本干燥的地方变得湿润。
像给她搽药时那样,没有借助棉签,用的是他修长的手指,粗粝的指腹沾着药油,湿润的指节摩挲着她敏感的肌肤,小腹的酥麻阵阵扩散,渐渐遍布全身,又痛又舒爽的感觉弥漫开来,让她忍不住压低嗓音一次次叫出声。
像他给她做以上这两件事的时候一样,那面嵌在衣柜门上的全身镜默默同步着一室春色,情到浓时她余光瞥见自己脸颊潮红的瞬间,心跳更为剧烈。
不止是手指,甚至还运用了他身体更柔韧灵巧的部分。
栗心觉得自己的欲念不但被挖掘,还被他朝着一个无法控制的方向疯狂开发,她在深夜被他肆意放纵,几乎有些剎不住车了。
唔,也不是很想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