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武他去挑王子腾的根基做什么?就算安排人去做,也得是卫家子那等人才拿得出手,你又算个什么事?”不能问不能武甚至连怎么组织守城都不知道,除非能确保西北不生事。
可他能吗?他能有什么筹码让西北安稳呢?南安王戎马半生,最近都在吃败仗呢。
莫不是西北出了什么变故?那倒是需要去打探一二了。
“父亲,那……那我怎么去呢?”贾琏尴尬着询问,“林泽说,您头疼头疼,一定能解决。”
“是啊,他出主意,让我干活!”贾赦觉得还蛮新奇的,“你老子我很久没吃这种闷亏了,看在你是我唯一嫡子的份上,我只能保你三个月,三个月后,给你的兵我要收回,这三个月的时间,你考虑清楚了。”
“三个月?够了够了。”三个月的时间,坊市应该都步入正轨了吧,林泽要是靠谱,他的小命肯定没问题,若是不靠谱,大不了回来,再不出仕便是。
“贾琏,”赦大老爷突然连名连姓珍重叫他,“第一回你闹,是因为你要娶王熙凤,第二回,是这次要去西北,两件事你都左右摇摆过,事不过三,下一次,我要见到你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跟王熙凤将继承人生下来,否则,就不用出门或者管家了。”
“知道了!”贾琏珍重承诺。
“你自个看看荣国府里那乌烟瘴气的样子,奴才不像奴才,主子不像主子,一门心思都巴不得你去死。他们往日对你还不错吧。真遇到事,自个才最重要,什么都可以抛弃。”
贾琏拉拢着脸皮,如何不知呢?从头到尾,只有赦大老爷一人是真心想拦他,其他人都只是骂他傻而已,他自个犯轴死在西北,爵位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宝玉头上,皆大欢喜吧。
二太太自然高兴,王家人可不那么高兴,西北是王子腾的根基所在,贾家人去是什么意思?
二太太至今想起来,还觉得十分诧异,为了贾琏的事,王子腾发妻亲自来府上问她,可是嫁入贾家就彻底不管娘家了?把她说到是一愣一愣的,她嫂子从未说过如此重的话。
王熙凤也见着她叔母,诉苦了好一阵子。
这两日她哭得眼眶都红肿着,贾琏不搭理她,更不会听她的劝,若真不愿意收拾行李,便让旺儿给他收拾,路上若是缺了再买也成。
贾琏如此做派,王熙凤是真没法子,只能咬牙跟着她去,只是前途如何,心里无限担忧,隐约觉得,这事不简单。
去西北
王家过来质问,二太太也被逼着来问,贾琏躲着不见人,一大清早出门筹备东西,大晚上才能回来,显然不想跟府上人交待什么。
赦大老爷更是个滚刀肉,连着王家的下人一并给哄出去,半个月不许王家人上门,气得二太太好生闹腾,在老太太跟前,跟邢大太太嘴皮子打架不提,却也没能影响到他们父子俩半点。
任命已经下来,不去也得去。
王熙凤气得肝儿疼,但真的赌不起,贾琏在外头常年不回来,能安分守己才怪!难得平儿也肯跟去,贾琏没有拒绝,一道带着上任去。
荣国府再好,不跟着贾琏,她王熙凤迟早要完,自然而然的,临行前在老太太处交还了管家权。
二奶奶要离开,偌大个荣国府交给几个未长成的丫头显然不合适,二太太也不想接,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王熙凤常常拿嫁妆填补亏空的事?肯接手才怪。
她倒是想丢给探春和黛玉,正好她俩一个手里捏着林家送来的体己,一个握着自个嫁妆,又跟林家的掌柜学着,手头必然不窘迫。
旁的时候探春可能迫不及待就接下了,迎春到现在可还没管过家,她也不知何时才能学会管家,这档口正学着,忙得很,看二太太死活不接,猜都知道里头肯定有大问题,傻子才肯干,借着年纪小不知事给推了。
没有旁人能干,二太太还是硬着头皮接下来,邢大太太倒想要插把手,被赦大老爷一顿臭骂。
赦大老爷近期有些易怒易躁,谁惹他,他都不消停,请安的时候,贾政又惯例说他不孝,转头被他一耳刮子甩得半天回不过神,把老太太都吓住了。
那模样,只有张大太太离世的时候才见到过,如今又没出什么事。
当然,能让贾赦暴跳如雷的,只有贾琏的安危了,王子腾明晃晃地来打探,贾琏跟个送命的鸡仔一样莽撞冒失,一头撞进去,焉有命在?
一顿打都是轻的,还不知道会不会缺胳膊断腿逃回来!
但贾琏很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直到任命下来,他才明确跟贾赦摊牌,可见没有想过退缩。
贾赦不明白,他一个荣养的公子哥,要命的东西握不住留着干什么?王子腾想要,就让他拿去,看他能得几时好。
撬他荣国府的根基,也不看看那是谁的东西,他有没有那个本事,让陛下允许他藏私兵,至少目前来看,他左右摇摆的德性,很不让人放心。
贾赦嘴上不说,不代表愿意贾琏以身犯险,贾琏犯轴,打骂无用,无奈之下,只能为他挑选护卫。选来选去,都是昔年军中历练的老人,行军打仗都行,潜行赶路、逃避追兵样样不错,想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最后,觉得还不够保险,又写了封信,一封送进宫里,一封送到西北去,算给贾琏最后一丝助力。
贾赦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用过私章了,这个私章还是当年太子送给他的,比荣国府的印章更有用。
七皇子闹起来没多久,荣国府又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