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无言以对,随便吧!
元春番外
荣国府嫡长孙女出身的她,从小被抱到老太太那里学习规矩,家中对她的期盼,便是入宫为妃,为荣国府的未来做保证。
端庄大方是她一直需要做到的,她的人生中很少会有乐趣出现,除了被告知她的一切都来自于荣国府外,便是荣国府永远都是她的后盾。
老祖宗经常抱怨赦大伯爱闹事,像个滚刀肉一样,混在寻花问柳总,没有任何前程可言,而未袭爵的父亲最是端方君子,为荣国府奔走操劳。
她偶尔也会想,既然赦大伯不行,为什么同为嫡出的父亲不能袭爵呢?不是说祖母和祖父都更喜欢父亲一些,对赦大伯多有不满吗?
更何况,不知原因如何,荣国府的爵位就只剩下一等将军的名头,府上还能维持荣光,都需要靠祖母荣国公夫人的超品诰命撑着。
在入宫前,她总想过自己是大年初一生的,最是命好,别人也羡慕自己命好,在准备入宫时,宫里来的嬷嬷嘴里全是好话,母亲也说舅舅会为她撑腰,背靠舅舅和荣国府,她对自己的未来充满期盼。
原本从未想过,入宫是个苦差事,甚至连主子都做不到,只能做个伺候人的女史。
她本是要嫁给七皇子的,结果在选秀时,被皇后娘娘用她父亲只是五品不到的小官,不配参加大选。
这句话没避讳人,且是在选秀之时,秀女们都在宫里住着,她派嬷嬷当着所有闺秀说出来。那时候她觉得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充满嗤笑。
不配参加大选的闺秀不准备送出宫去,却用公主需要一个侍读,将她留在皇后公中,做公主的陪读。那时候的公主年纪尚小,根本不到读书的年岁。她生母早亡,被皇帝交由皇后抚养,皇后养着她,并不上心,也不在意。
自然而然,公主的陪读也没什么好日子过,甚至还会被刻意刁难。
她本是想回荣国府的,可公主却对她说,皇后最是睚眦必报,若不顺从,迟早会被她报复回去。她又愚蠢,没有多少脑子,只会去找太子帮忙。
太子若对荣国府动手,贾家的人一个都对看不住。
老老实实留在宫里,还有机会被赐给皇子,毕竟身份也不算太差。
正好,她也想看看,舅舅和荣国府是不是会救她,七皇子和甄妃娘娘会不会跟皇后娘娘周旋。若可以的话,她也不想被退回荣国府后,再掉价得嫁给七皇子。
只怕到那时,七皇子会嫌弃。
一切的算盘最终没有打响,公主自己选了个养母,知趣得离开皇后公中,将陪读贾元春交给皇后,代她陪伴皇后左右。公主用她作为筹码,讨好了皇后得以解脱,却将她坑在谷底。
从公主的陪读,转变成皇后的女史,前者还是外来的臣女,后者便是宫女,这一番操作她想提出异议,皇后根本不在乎她想说的任何话,因为无人敢跟她作对。
都不需要她主动说出威胁的话,有得是善解人意的嬷嬷代劳。
在皇后宫里安顿下来,开始跟其他女史一起打扫室内、帮忙抄经后,便被刻意孤立,无人跟她说话,除了抱琴以外,在皇后宫里没有任何帮手。
就算是抱琴,日子也不好过,主子都是女史,伺候的下人便是粗实宫女,干着帮东西送东西除草换花的活,不到一个月便看不出姑娘家的精细,也没有功夫去打理自己。
可以说,一步退步步退,第一时间没有拒绝后,进了别人的地盘,便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甄家和舅舅从未帮忙过,她更多的还是承担皇后受气后的辱骂对象。
皇后会把她当做甄妃对待,可口吃食、洗脚穿衣、罚跪等,都是稀疏平常,她想过逃离,想过要勾一下唯一能到近前的太子,就算去东宫,也好比在这里强。
可太子不看她,连个眼神都不会给宫人,与皇后娘娘相处时,基本不需要任何人伺候,就像普通人家的母子相处,不需要遵守那么多规矩。
没能靠近,就算靠近在身侧,他也当做没看见,贾元春甚至觉得,她是不是变丑了,变得面目可憎,才勾不起太子的兴趣?
因为她偶尔的装扮,几个嬷嬷发现后,好一顿罚不说,还将她丢给太子妃娘娘处理。
记得很清楚,那日嬷嬷的吩咐是宫女心大,但不可有明显外伤,太子妃娘娘自己把握住,皇后宫中还需要这个人回去,平平静静没有高攀之心得回去。
太子妃娘娘出身不高,等人走后,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毒,听闻她是荣国府的嫡长孙女,好一番嘲讽她不知廉耻没有教养,然后让她跪在门口,给东宫所有女眷看。
那些女眷被叫到太子妃跟前,满屋子的如花美眷,每一个都是精心呵护的娇花,比贾元春也差不了什么。贾元春根本不被她们放在眼中,越是不被在意,贾元春越知道自己可有可无。
舅舅和甄妃娘娘那里的默默无言看得出,她并非不可或缺,可她真的不想沦落在此,再无前程可言,等25岁再出宫的话,她还能嫁人吗?
太子妃娘娘在她临走前,逼她喝下一碗落胎的猛药,非常伤身,喝完后肚子疼得难受,月事来得异常凶猛。太子妃娘娘说,这一碗药能让她三年无所出。
这三年,就得在皇后娘娘宫里老老实实做宫女,东宫里企图爬墙的宫女还不仅仅是这碗药,被灌更猛烈的都有,没得到允许的人,不准怀有子嗣,怀上了太子也不会认的。
一旦子嗣不被太子认可,等待而来的,可就是母子皆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