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少有撒谎的时候,真实情况是紧张得掌心都已经冒汗了。
时蕤瞪人的模样半点威慑力都没有,只会让人心脏都为之一颤。
切西尔感觉自己脑袋都迷糊了,脑子里一团浆糊,只有一个想法:他喊我丈夫了,那我们的婚礼到时候在哪里举办?新婚夜是鲁莽一点好还是纯情一点合适?
厄瑞波斯的杀意正对着这个男人,愈发强烈。
兽人们都说不出话来了。
惊讶是有的,嫉妒和眼红也齐刷刷地涌上心头。
之前讲话的那只虎兽更是咬牙切齿,厉声道:“够了,谎话连篇!”
他脸上露出一抹虚伪的笑容:“夫人,先跟我们走一趟吧,像是你这种狡诈多端的夜色商品我们见多了,究竟是真是假之后就知道了。给我带走!”
可是他们一来没有拿出照片这类的证据,二来连使用的探测仪都没有任何反应,无疑是在强行扯谎、胡说八道。
何况真的被他们抢进夜色后,依照之前的情况,时蕤能不能出来还另说。
切西尔神色阴沉下来,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沉淀着阴郁幽暗的颜色,眸光冷凝。
黑卫们不过是见时蕤太漂亮了,想要不管不顾抓走他而已。
时蕤也没能想到这些兽人会这样无赖,一时都被他们的无耻给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切西尔当然不可能把他给交出去。
虎兽对他的反抗了然于胸,手指微动,几只兽人形成来势汹汹的封锁线。
切西尔也动了!
被他压在沙发下的长刀瞬息之间拔了出来,覆上精神力之后,凌厉如霹雳般朝着兽人们劈去,扫掠时的劲风都带着席卷一切的架势。
虎兽一惊,飞速后退:“这不是个普通人应该有的手段,快向上面报告!”
几个兽人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之后,全都立刻向后撤退。
然而已经晚了,比他们更快的是切西尔的刀和厄瑞波斯操纵的金粉。
血线在此前说话的那只虎兽脖子上划出,他嘭地一声沉沉坠地。
切西尔宛如闪电般落至前方,杀死一只豹兽,看向另外两只兽人时,却发现他们已经死亡,身上竟然没有残留半分伤口。
死亡时的面容平静宁和,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几个黑卫简简单单地就死亡了,也没有太多战斗的痕迹和血腥味,恐怕交去总部的报告也没有发出。
切西尔盯着那两具莫名其妙死亡的尸体心下沉思疑惑时,忽地注意到这几只兽人臂腕上闪动的白色手环,凝目,道了一句:“不好——!”
呆呆看着切西尔的时蕤回过神来,脑子里还是会飘过刚才那种只会出现在银幕和动画中的打斗场景。
他被切西尔突然的一句“不好”给吓了一跳,疑惑地问:“怎么了?”
切西尔知道他没见过尸体,回头还安慰了他一句:“别害怕,我待会儿就把他们处理掉。”
“嗯。”时蕤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恶心,说,“我会来帮你。”
“只是可能要费点儿时间了。”切西尔沉声叹息。
时蕤茫然地看向他。
“刚才太鲁莽了,不应该直接杀掉他们的。”切西尔磨牙。
刀太快了些。
他近段日子没战斗生疏了,下手的力道没收住。不过就算他没杀那两只兽人,另外那两个被不知名生物杀掉的兽人恐怕也会引起黑卫的注意。
时蕤猜测:“他们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很聪明。”切西尔应了声,“看见他们腕上的手环了吗,可以定位也可以察觉到主人的生命状态。”
“一旦主人死亡的话,属于他的生命特征就会消失掉,黑卫中连接着总部的地方必定会收到消息,立刻向周围的人发出,所有人都会得知消息并且行动起来。”
“而且,依照他们这次的行动计划,恐怕手环或终端上随时都链接着关于队友的位置点,号令一旦从总部发出,黑卫所有人立马就会全都冲过来,对我们形成包围圈夹击。”
在切西尔用低沉的声音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分布在各处的黑卫们动了。
他们是愚人舟的鹰犬爪牙,大多残忍嗜杀,劣迹斑斑,身为星盗所作之恶罄竹难书,是彻头彻尾的恶贯满盈,令人发指。
属于愚人舟印记的黑色坚甲披在他们身上,或抢或买的机甲就扣在手环里面,随时都能从中取出换上,用精神力连接,劈楼砍山,手段骇人。
“黑卫当中不是所有人都有机甲,但是,拥有机甲的人绝对会在外面破坏大楼构造。”切西尔冷静地说。
因为进入地下室只有一条楼梯,如果不想葫芦娃救爷爷的话,开阔地带绝对是最好的战斗环境。
时蕤还是懵着,听着切西尔噼里啪啦的一堆话,抓住了最后一个重点,磕磕绊绊地问出口:“所以……他们是要砍大楼吗?”
他说话的时候,已经有高头大马的黑卫闯了进来,带着一身的煞气。
这些黑卫无一不是逆着光,看不清他们的面色。
时蕤感受到有人在看他,带着恶意又露骨的视线,下流地从隐秘部位寸寸流转过,那种黏稠又邪恶的眼神犹如实质,让他一身的鸡皮疙瘩都浮现起来。
一阵地动山摇,地下室上面的楼层正在缓缓摇动着,天塌地陷,轰隆隆的声音好似骤响在耳边的雷鸣,瞬息之内就耳鸣,什么也听不见了。
“那是什么动静?”
“嘶,有人在夜色附近动手,中心城区的一栋楼都被削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