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路余手中的木制手提箱放进后备箱后,唐文博看他脸上破了一道指甲长的小口子简直心疼得不得了:“好端端的,怎么弄成这样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可别留疤了。”
顺顺利利走出了鸣溪镇,路余的心情轻松得不得了,也有了兴致跟他打趣:“那可得抓紧点儿,要是去晚了伤口都快好了。”
说罢,路余又把藏在他身后的小女孩拉了出来:“岁岁,这是哥哥的经纪人,你叫他唐叔叔就行。”
路岁岁虽不怕生,但对待陌生人向来谨慎,她半个身子藏在路余后头,乖乖地喊了一声:“唐叔叔好。”
眼前的小女孩生得粉雕玉琢,黑白分明的双眼像颗圆溜溜的葡萄,垂下的睫毛更是浓密得像一把小扇子,细看五官跟路余还有几分相似。
真是个大宝贝啊!唐文博心中狂喜,冲着路岁岁这副长相,要是跟着路余上了娃综兄妹俩就算是原地躺平、天天睡觉都能狠狠吸粉。
唐文博的儿子正好在上幼儿园,他自信自己跟这个年纪的小朋友相处很有一套,便像平时跟儿子相处时那样微微弯下腰,热情十足地跟路岁岁打招呼。
“岁岁小朋友你好,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都告诉唐叔叔,唐叔叔带着你去买~”
“想不想吃汉堡包?”
“不想啊~那吃冰淇淋好不好?或者叔叔带你去吃西餐,啊,还可以吃到蛋糕。”
一连报了好几种美食,路岁岁有没有动心不知道,路余的口水是快要止不住了。爱豆需要形象管理,他是要忌口的人,哪里禁得起唐文博这样撩拨?
“文博哥,不年不节的没必要给咱们表演报菜名。”路余眼疾手快地捂住唐文博的嘴,在他耳边说道,“可别把我妹妹吓着了,要是她现在后悔了跑回家去,我可没辙。”
唐文博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连忙合上后备箱的盖不言语了。
路岁岁看着方才热情过头现在又一声不吭的叔叔,心中微微疑惑,难道大城市的大人都是这样奇奇怪怪的吗?她心里的问号像泡泡一样冒了出来,嘴上还是礼貌地说了一句谢谢叔叔。
眼看着太阳快要升到最高处,阳光越发刺眼,镇口也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多半是回家吃午饭去了。路余略带好奇地问路岁岁:“你那些小跟班儿不来送你吗?”
路余:我妹混得那么差做哥哥的也很没面子好不好!
路岁岁半点儿不伤心,傲娇地撅起小嘴巴:“是我让他们不要来送的,小孩子家家的最爱哭哭啼啼了,肯定拉着我不让走。”
路余乐了,小家伙从哪里学来的话,他反问:“你难道不算是小孩子家家?诚实一点说,算不算?算不算?”一边说一边轻轻咯吱路岁岁腰间的痒痒肉,把她逗得咯咯直笑。
唐文博一脸慈母笑,看着这对颜值爆表的兄妹打打闹闹,又在心里把劝路余上娃综的话术改了又改。
正当两大一小要上车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忙乱的脚步声,还伴随着孩子们的大呼小叫:“岁岁大王,你等等我们!”
路岁岁惊讶地“咦”了一声,问道:“不是让你们不来吗?”
小满这个头号狗腿子反应最快,一张小脸满是谄媚:“嘿嘿嘿,您可是咱们碎玉派的堂堂掌门,大王要走,我们怎么能不来送大王一程呢?”
要说最难过的还是玉儿,两人打小就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就连上厕所都手拉手一起去,这回路岁岁要离开那么久,就跟把玉儿的心剜去一块儿似的。
玉儿泪汪汪地拉着路岁岁,再三叮嘱:“你一定得记着回来,我们都在鸣溪镇等着你呢,千万不能把我们忘了。”
这一通煽情的话说完,小跟班们个个悲从中来,就连憨憨阿虎也忍不住抱着路岁岁的大腿嚎啕大哭:“呜呜呜,岁岁大王,你不在了,我们今后可怎么活啊!”
小满一看被阿虎抢了风头,更是演技十足地跪在地上,用拳头狠狠捶地:“苍天不公啊,怎么就把岁岁大王带走了呢!”
身为碎玉派唯一能说会写的文化人,玉儿倒是没像他们那样不顾形象地胡闹,她矜持地掏出手帕擦擦眼泪,又挥舞着小手绢文绉绉地来了一句:“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啊。”
小孩子们最容易从众,被小满阿虎一感染,各个捶胸顿足哀声痛哭,甚至还有俩小跟班表演了一个“以头抢地”,就差来个披麻戴孝便能还原一回出殡现场。
看着十几个正在唱念做打、哭得比谁都哀痛的“孝子贤孙”,路余脸都黑了。
路余:你们真想把我妹送走啊!
路岁岁却感动得不得了,方才看着一个人都没来送她,即使她事先嘱咐过,心头还是空落落的,没想到小伙伴们送来了一份这么感人的惊喜。
她享受了一会儿就兴致勃勃地加入进去,握着玉儿的手装模做样地抹了抹眼泪,又把老一套话术拿出来使:“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如今我去了,就把他们托付给你了!”
咱妈今年还不到五十吧!路余满头黑人问号,正想拉着路岁岁问个清楚,十几个小跟班却把她围得水泄不通,让路余连她的头发丝都没碰到。
路余费力地从孩子堆里挤出来,头发乱糟糟的也不知是被哪个熊孩子顺手薅的,白衬衫也被人扯得皱皱巴巴,整个人除了狼狈还是狼狈。
他生无可恋地蹲在唐文博身边,满脸都写着三个大字“莫挨我”。
唐文博看得心疼,自家宝贝疙瘩哪回出现在机场不是被保安护在正中、身前身后还拥簇着一大堆粉丝?回了老家竟然混成了狂热粉,甚至是不被粉群待见的狂热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