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是不会跟钱较真滴~
钟将影打开手机,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财神爷的屏保。
很快,两人就到了隔壁剧组,张导老早就在这里等着了,今天不只是要拍他的戏,还有其他人来补拍了一些镜头。
只不过钟将影镜头安排得比较靠前,是第一个来拍的。
“小影!我在这儿呢,几天不见小影又帅气了不少啊!哈哈。”张导笑嘻嘻,赶忙拉着钟将影进去换服装。
不一会儿,他穿着一身灰黑色衣袍,头发由一条红色的发带松松垮垮地缠绕着,秀发如同随风飘摇的柳枝,那样带着凌乱的美感。
“ok,非常好,小影昨天晚上应该也研究了剧本吧,你酝酿一会儿咱们就开始。”
钟将影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
他还拍着的时候,紧接着来了另一个补拍镜头的人,居然是女主角江茶,她悄咪咪地来,跟着化妆师去里面化妆,刚来的时候对着钟将影表演的方向微微一瞥,便被他出神入化的演技所惊艳到。
只见一身病态的少年,仿佛浑身没有骨头似的坐在床边,若柳扶风。
通过窗户吹进来的微风轻轻戏弄着他的黑发,脸是白纸一样的惨白,眼里流露出的情感,深深地刺痛着江茶。
他就这样坐在那里,仿佛时空停滞了,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眼角滑落出一滴泪,这一滴泪沿着他的脸部轮廓,流到他的嘴里,惨白的嘴唇立刻有了一点点光泽,随后便是更大的泪珠夺眶而出。
可是他,就只是那样定定地看着。
他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好像有一点疑惑,为何自己会流泪?
“咔!”张导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钟将影的眼泪突然大颗大颗地掉,止都止不住的那种,让他的眼前一阵模糊,他不停抬手擦拭着,却无济于事。
一股浓浓的悲伤从他的心底涌现出来,那是白阙的情感。
钟将影试图用自己以往最常用的方式来达到立刻出戏的效果。
他闭上眼睛,猛烈摇晃大脑。
这一切却无济于事。
经纪人看了,走过来询问他怎么了。
“共情了。”张导也过来看情况,眼底除了关心,更多的是欣赏。
钟将影一想到白阙18岁之前都一直被人蒙在鼓里,母亲的死,父亲的利用,还有对女主那段还没有开始就结束的爱情,偏巧就死在了成人礼的晚上,因为他的父亲想让他死在这一天。
以一种病死的方式死去,哪怕他的身体在渐渐好转。
钟将影悲从中来,他以前就是这样,入戏之后,出戏有点困难。
“咋办呢?”经纪人瞧着自家艺人眼睛睁得大大的,鼻头微微泛红,脸上全是泪痕,也没有抽泣,也没有说话,但就是哭。
“给他刷会儿搞笑视频吧。”张导突然发话。
“这样能行吗?”
“包的。”张导自信满满,以前都是这样干的。
然后不一会,钟将影一边哭,一边笑,眼睛泪流不止,嘴却扯着笑。
“姐,我应该好了,走吧。”钟将影眼睛哭得红红的,但是看上去心情好了不少。
通过这一次的哭,或许是把他心中的一些郁结一起清除掉了。
“……好的。”经纪人向张导抛去赞美的眼光。
张导突然中二病发作,一拍胸脯,用口型说:“包的。”
上车后,经纪人一直让钟将影看搞笑视频,回到《乱心》剧组的时候,钟将影除了眼眶微红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钟将影一过来就开始忙碌起来,又开始化妆换衣服拍戏。
“小影,今天是场大戏,庙堂对峙,一会儿过来我给你讲戏。”
钟将影比了一个ok的手势,没有抬头,任由化妆师在他的脸上努力工作。
化完妆出去的钟将影,从刚才的一个柔弱病公子变成了一个冷酷无情的武功高人,但是身上的那一股病气依旧没有退却,这仿佛成了他身上的一个标志。
化完妆的众人一个个水灵灵出来,被张导聚集在拍摄的朝堂上,谭导尽职尽责地给大家讲解机位,各自的站位,主演的走位。
今天最重要的一场戏就是这一场,十分的激烈,在剧中一个十分重要的转折点。
这一场戏之后对皇帝仍抱有一丝幻想的男主,将彻底走上谋反的道路,他遵从自己的本心,想要建立一个天下太平的世界,也是这一场戏后男主与女主之间互通情谊,一个招兵买马,一个从商集资。
只有尹青陌要死不活,这个时候他已经二十五岁了,距离30岁的死期还有5年,但是所有人都清楚他活不到5年的,30岁是一个极限,历史上只有一个人活到过30岁,尹青陌自己也清楚。
要是在遇到女主之前,他可能觉得这辈子已经了无牵挂,什么时候死都不重要,但是他看见了女主的美好,觉得她就是那天边的云彩,是那高悬的弯月,而自己只是沼泽里的臭虫。
他一面受着皇帝的压榨,让他去对付主角团,可是他却在暗中故意保护他们,最后被主角团告知身世,他们联手除掉了皇帝,让萧之澈上位,最后他死在了江南。
这场戏他们整整拍了一上午,尤其是在朝堂上一遍一遍嘶吼的杜归帆,拍完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快升天了。
只有钟将影就站在皇帝旁边,站了接近一上午,拍的时候最多就露出几个不屑的笑容,然后说着狂妄自大贬低主角的话。
不像咱们杜归帆在朝堂上“又唱又跳”的,情绪十分高亢。
钟将影跟着杜归帆一起去恰饭,杜归帆一路上都在给他抱怨,说他的经纪人是一个控制狂,他要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