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止……”
声音有点委屈。
也确实该委屈,毕竟他从未面对这样的人类。
人类应该是永远温柔、永远可靠、永远予取予求的才对。
才不是像现在这样,就想着欺负自己。
特别恶劣!
又大又黑的眸子逐渐泛出泪花,原本的清澈被迷蒙取代,就连眼尾,也染上了一丝飞红。
像是蔼蔼晨雾中突破层层阻隔的一抹红霞,明媚得摄人心魄。
秦观止伸手,拇指重重碾过,以期拨云见日,更好地窥见平日里难得一见、只有经过彻夜攀登方才能天之将晓时于群山之巅欣赏到的惊鸿美景。
就这样一直看着,一直看着,直到鱼肚翻白、群鸟开始鸣唱、日出时分染红的半片晴空彻底隐去,方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得见寻常难得一见的美景,即使是后续繁琐的收拾,心中也是满足的。
等因为彻夜攀登而流下的汗液被洗净,有情人一身清爽,方才满足地相拥睡去。
没设闹钟,睡得很沉。
应当是这么多年睡得最沉的一次了。
当葵欲与君相知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葵小白从床上睁开了眼,即使拉了窗帘,也依旧被从窗帘缝隙中透出来的阳光闪了一下眼。
他下意识地想把脑袋扭过去,往翅膀里埋。
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一只鹦鹉了。
但本该是手臂的位置却还是羽翼。
翅膀很难将上半身撑起来,葵小白在床上滚了半圈,从仰卧变成俯卧。
“嘶——”肌肉牵一发而动全身,瞬间,昨晚运动过度的后遗症显现出来,葵小白只感到全身上下泛起一股因乳酸堆积过量而产生的酸痛,以及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传来的牵拉痛。
而这种时候,秦观止竟然不在身边!
甚至身边的被窝都凉了!
他保持着趴着的姿势,大声嚷嚷:“秦观止!秦——观——止——!”
很快,楼下传来上楼的脚步声。
门被推开,秦观止端着餐盘出现在门口:“你醒啦。”
鸟人趴在床上,两只翅膀支棱出被子平展开来,艰难地仰起脖子:“你去哪里了?”
“想着你醒来会饿,去给你弄了点粥。”秦观止走过来,将餐盘放到床头柜上,低头看他:“要起来吃吗?我抱你?”
在自己家里,秦观止没穿那么正式,只是简单穿了件浴袍——浴袍领口大,俯身时更是领口大开,能看到饱满的胸肌上残留着各种红痕,甚至还有明显来自于鹦鹉前二后二的爪子所留下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