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口,喉咙疼得让她眼前一黑,之前受的伤当时不觉得如何,现在全都找上来了!
但是本着敬业的精神,她还是勾了勾唇,装着激动的样子,说道:“九殿下,你恢复了神志对吗?我早就知道,你一定会……”
白榆这是在给谢玉弓和她自己一个台阶下,之前的事情太癫乱疯狂。白榆确定谢玉弓很喜欢她,但是她不确定谢玉弓完全清醒过来后,会不会找后账。
只是她这个台阶才递了一半,谢玉弓就突然倾身。
白榆的睫毛疯狂扇动片刻,谢玉弓的唇是温热的、柔软的、熟悉的……但没有落在她的唇上,而是落在了她的面颊之上。
将白榆那堆积好的情绪和言语,一下子都封印在了喉间。
而后谢玉弓的双唇,就像是当初白榆上山的“小尼姑”,一点点地攀爬一样轻微开合,带着温热的呼吸,盘旋逡巡在白榆的面颊、鼻子、额角、眉尾、最终停在了眉心处。
白榆有些急迫地又咽了一口口水,沁润干痛的喉咙。
而后乱嗡嗡的,像是被点燃的脑子艰难地理出了一丝清明。
为自己的行为思路流畅地解释道:“我得知七皇子要在宴席上自导自演弑君救驾,才会推你出去。”
“那短箭不会致死,但是涂了毒,是二皇子做的,二皇子对太子有异心,想趁机除掉七皇子。这毒当场不会发作,过后会和发炎一样开始高热癫梦不易被发觉,但只要放血就能好的。”
白榆看着谢玉弓毫无波动的脸,说:“我……我只是想要让九殿下能重得皇恩。”
“现如今九殿下已经恢复了神志,陛下一定会……”
白榆把谢玉弓追问她如何知道这些都想好了,但是谢玉弓突然把白榆的嘴捂住了。
同时他隔着被子,攥住了白榆正在疯狂搓被子的手指。
他早就发现了她搓东西的小习惯。
再推算一番,就会发现她撒谎,激动、紧张、害怕的时候,都会找个东西搓搓。
越是严重的时候,搓得越厉害。
而此刻她没有撒谎,想来应该是紧张和害怕。
“别怕。”谢玉弓低下头,鼻尖在白榆的脸上蹭了一下。
开口,声音低柔地说,“太医说了,你的喉咙需要休息。”
白榆艰难地又咽了一下口水,一双眼睛转来转去,狡黠也急迫。
她到现在,也没有忘了证明自己有用。谢玉弓固然对她生出情愫,但白榆自己也从不相信谎言滋生出来的爱。
她曾经无数次测试过,在谎言被戳穿之后,爱会十倍百倍的变成恨,没有例外。
白榆在谢玉弓松开她之后,又嘶哑地说:“对了,短箭上的铭文篆刻是段字,他们可能会诬害你的舅舅段洪亮……”
谢玉弓捏住了白榆的双唇,看着她片刻,缓慢起身,然后给白榆倒了一杯水过来。
又半跪在床上,勾着白榆的脖子将她抱起来,喂给她喝。
白榆本来也渴了,咕嘟嘟喝了一杯,谢玉弓再倒。白榆又喝了大半杯,表示自己够了。
但是谢玉弓许是没有照顾过人,他又倒了一次,水便顺着白榆的脖子,流入了她的衣襟。
她这才发现,九皇子妃的礼服已经被脱了,她现在只穿着一身中衣。
水迅速浸透了衣襟,谢玉弓仰头将那半杯茶水喝进去,杯子直接朝着地上“啪”地一扔。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