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是哪一种,许小真都为此感到雀跃。
一吻结束,周延也已经气喘吁吁,许小真团在他怀里,听他在自己耳边喘着粗气,两个人唇瓣都红艳艳的,尤其许小真的,要滴出血了。
血色冲淡他苍白的病态。
周延不知道怎么想的,或许是氛围到了,他觉得就应该这么做,摸索着牵上了许小真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许小真喉咙里轻轻发出一声惊叹,然后连忙捂住嘴,欣喜地往他怀中贴了贴,柔软的栗色发丝擦过周延的喉结,痒痒的。
周延顺手摸了摸许小真的头发。
“以后离那个神经病远一点,知道吗?”
其实,他都要走了,无妨对许小真好一些,满足对方的一些小小心愿。
许小真一直喜欢他,他是知道的,与其剑拔弩张,惹得对方天天哭,他也不得安生,不如好好相处,也算留下一段美好的结局。
到时候他们桥归桥路归路,多年之后再见,或许还能一起心平气和回忆往昔。
一直纠结的事情在此刻有了合理的做法,周延感到自己很明智。
“好的好的!”周延难得给自己一个好脸色,许小真眸子亮晶晶的:“周延你吃没吃饭?饿不饿?我给你做饭,你等一下哦。”
你看许小真多好哄,亲一下,牵个手,就乖乖的了,现在大家都好。
周延点点头,心安理得享受许小真的照顾,氛围比以往都要和谐。
许小真和陈奕松的事,周延没再提,但每每想起,都令他无比厌烦,但他没有和许小真结婚的打算,也没有和他长久发展的计划,至于许小真和陈奕松睡了的事,陈奕松死了他可以当作没发生。
许小真也觉得周延信任自己,所以自然不必再提。
这些日子,学校里的同学们也发现,似乎那位神秘的周延同学和许小真关系变得亲近了。
具体表现在周延有时候走着走着,会回头看一眼走在后面,像只灰扑扑小耗子的许小真,两个人目光相接,忽然都扬起唇角。
或者偶尔能看到周延和许小真走在一起。
这也正常,那天周延在校门前救了许小真,两个人关系不拉进才怪。
但他们比较疑惑的是,就连陈奕松都要退避三舍的周延,怎么会偏偏帮助许小真呢?
许小真不是没听说过校园中的传言,比如周延是什么中区或上区的人,势力非凡,连陈奕松都要避其锋芒,再譬如周延能打得过陈奕松,他肯定也是个分化失败的alpha。
每当听到类似的话,许小真都要感叹人类的想象当真是无限的,没有人比他更知道,周延只是个无亲无故的普通beta。
但他不会傻乎乎辟谣,这种传言有利于周延在学校里过得更好,大家都会尊敬他,爱护他。
陈奕松自从受伤就再也没出现在学校里,这是好事,至少说明他跪求陈奕松的事近期不会有人知道,最好陈奕松永远不出现在学校才好。
没人霸凌他,周延也对他越来越好,许小真尝到了甜头,整个人像泡在蜜罐子里,胆子也变大许多,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和周延递眼色,有时候放学,周延还会特意在几条街后的巷口等着他一起回家。
许小真出现晚了,周延还会不轻不重抱怨:“怎么让我等这么久?”
这一切美好的简直像幻影,许小真生怕这样美丽的泡沫轻轻一戳就会破碎,所以愈发细心呵护。
他幻想着高考,和周延一起上大学,不过他肯定去不了帝国大学,那已经很满足了,然后结婚,一辈子走下去。
但陈奕松不会无缘无故销声匿迹。
某日傍晚放学,许小真还在计算着这个月的花销,身后忽然有人大声呼喊他的名字。
“许小真!”
“许小真!!”
嘶声力竭,字字泣血,许小真听得出来,是陈奕松的声音。
他身体下意识僵直,身后猛然传来巨大的推力,将他推倒在地,陈奕松压在他身上。
这些日子他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衣衫褴褛,浑身带血,衣服下的伤口崩裂,汩汩流血,滴落一地血腥,模样十分狼狈,只是那双眸子依旧阴鸷狠戾。
许小真还没反应过来,脖子就被狠狠咬了一口。
“啊!!”他尖叫着推他,但见识过陈奕松折磨人的手段,许小真将到口边的脏话吞回去。
陈奕松有些虚弱,竟然真的被推开了,踉跄后退几步。
周延没想到陈奕松还能出来,甚至再次咬了许小真的腺体。
他上前揪住陈奕松的领子,矛盾一触即发。
此时,黑色轿车停在学校门前,几个慌慌张张的黑衣人下车,合力把发疯的陈奕松钳制住,将他手臂反剪到身后,压着他的脊梁。
陈奕松喉咙里发出“咔咔”类似于野兽不甘的咆哮,黑色纹身在耳后沿着脖颈蔓延,形状愈发清晰,周围学子吓得四散,只敢远远观望。
只有周延离得近,才能听到他在说什么。
陈奕松锋利的牙齿磨得作响,沙哑的声音从肺部挤出,带着浓重的恨意:“早晚,我会杀了你。”
周延挑眉,感到一股畅快,抓着他的头发强迫他仰起头,轻嗤:“你就算向上爬十八辈子,也只能看到我的脚尖,杂碎,早该死了。”
陈奕松听到这话,皱在一起的五官忽然做出个古怪的表情,接着怪声怪气笑起来,露出一口尖牙:“你有本事现在就搞死我。”
周延被他弄得心烦,恨不得就地揍得他早登极乐,但黑衣人们制止周延接下来的行为,押解陈奕松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