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是冷酷的,可以是嘲讽的,唯独没想过是癫狂的。
“畜生都不如的东西也配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太宰冷笑一声。
“既然你不愿意还钱,那就砸了他的生意摊子,没收了他的全部家当,能换多少是多少,至于剩下的,我听说有些人需要肾脏移植,不如就让他拿这个换钱吧。”
太宰轻描淡写的给对方安排好了结局,已经是最善良的结局了,没有让对方声名狼藉一无所有已经是他最大的慈悲了。
达达利亚心里咯噔一声,完了,太宰更癫狂了,这就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画面。
被人性的丑恶人性喂养的人,也会被其束缚住,太宰治能够牢牢的抓住对方的弱点,或者是把柄,以一种对方最害怕的方式摧残对方。
不过很显然也不是什么道德的方式,因为每一种方式,都不过是以暴制暴罢了。勾起自己心中最大的恶意去约束另一个可能更恶毒的人。
这种影响带来的严重后果就是太宰会很长一段时间沉浸在负面情绪里走不出来。行为模式也越来越无情无义。
他已经准备坐在原地冷眼旁观愚人众动手,连对方发出暴戾的呵斥声,都让他愉悦无比,甚至悠闲到像是在听一出好戏。
达达利亚已经恐慌得站到一旁,他现在惹谁也不敢惹太宰,因为说了也没用,太宰仿佛陷进了某种疯狂而大胆的念头里,层次不穷的说出各种折磨人的话,等着愚人众一一执行。
像是打定了主意要让对方吃吃苦头,或者说是整治对方,恶人也怕恶人磨,之所以无所畏惧,是因为没有遇到真正恐惧的事情,欺软怕硬是眼前这个人的天性,后来任由他怎么折腾,怎么求饶,太宰都不为所动。
上天啊,快点把钟离还回来吧,他已经控制不住逐渐失去理智的太宰了。已经黑化了啊,这就是黑泥的恐怖之处吗。
…
傍晚时分,太宰面无表情地地回到了望舒客栈,出了一天的外勤,而且还毫无收获,真的很疲惫。
所以很遗憾地没有见到钟离,太宰回到床上,躺在冰冷的床上,第一次感觉到人生如此冷漠无助。
没想到人心并非是光辉的,还有很多坐视不管的情况,向来热心肠,乐意助人的太宰第一次感觉到人心寒凉。
这份寒凉几乎渗透进他的骨子里了,吹的他后背也凉嗖嗖的。
只是他不太理解,心里寒凉也就罢了,为什么后背也会发冷。
直到他起身查看的时候,才发现窗口没关紧,冷风呼呼的往室外刮。
望着破烂的门窗,就像望着自己的人生,烂的一塌糊涂,他心里头又觉得没有必要责怪其他人,这确实是他应该承受的,或许命运早就暗中给每个人都标注好了结局,只是他迟迟不愿意相信而已。
【喂喂喂,主人不要伤心,还是有机会的嘛,我们可以再找上往生堂试试,还不到最后一刻就有机会啊。】
【而且说不定钟离正在回归的路上,只是与我们时间错开了。】系统在他的脑海里跳来跳去,像是担心下一秒他就弃统而去。
岩神摩拉克斯初次化为人类,就以钟离一名,行走尘世间,目前来说他应该是璃月往生堂的客卿,也就是负责棺材办理丧葬的事务。已经距离上一次去往生堂一周之久了,或许他该去往生堂重新碰碰运气。
丧葬并不是一件传统意义上受人追捧的职业,去那里的人都充斥着恐惧与悲伤。
生的人永远畏惧死亡,也抗拒死亡,不管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包括他自己,都无法真心实意的说出自己喜欢死亡,哪怕生活没有那么热闹,那么如意,毕竟无聊的活着才是人生的常态。
出门的时候他路过了一尊神像,身为一名入乡随俗的新晋璃月人,他和万千子民一样,盲目崇拜着他们的神明,岩神摩拉克斯。
尽管他从来没有看过岩神的神时模样,也不了解对方的言行举止,但是耳熟目染地故事里知道,他们的神明是个沉稳包容且负责任的人。
无端的君主高坐神台之上,雕像的神明手中捧着一颗岩造物,他的眼神无悲无喜,向下注视的时候,反倒生出几分怜悯。
太宰学着很多的黎明百姓,双手合十在内心祈祷,希望他能找到钟离,然后两个人永远不要分开。
虽然这件事情求到原主的石像前并不合适,不过反正摩拉克斯听不见。
无情无心的雕像自然是不会回答他的,他也不会知道的是,在以后的未来,他许下的心愿,还真的被岩神本人实现了。
所以最后他得出结论,不要随随便便跟神明说说心里话,你跟神明开玩笑,神明跟你来真的。囧,只是这都是他很多年后才得到的血的教训。
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漆黑的大门,高大的建筑物,悬挂着的白色帆布,无一不披露着庄严肃穆。
因为死者为大的地方在,这一片格外安静,死亡的气息好像消减了不少,因为僻静,这一带鲜少有人经过此处。
和它散发着迟暮老人的腐朽气息不同,主人却是个活泼热情的年轻小姑娘。
暗红色发色的姑娘头戴一顶高帽,发间的梅花枝格外引人注目,红的像是一团火。
“呦,有贵客来了,我是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我叫胡桃,胡桃的胡,胡桃的桃,负责一些生离死别的小事,偶尔也会引渡死者,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欢迎欢迎。”
太宰了解过这个职业,知道其本质上是负责死亡的一系列,其业务极其广泛,几乎覆盖人们的大部分需求,其中自然也包括办理后事,总会有些孤苦无依的人需要提前给自己准备好殡葬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