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指了指阮秋珍,“麻烦你一起去检查吧。”
这个女人,明显和柳橙有怨,这样也能避免包庇。
阮秋珍只好站起来,和柳橙以及高婶去了屋里。
院外却没有人说话,都等待着。
片刻后,几人从屋里出来,高婶面带喜色,笑着说,“没有痣,黑点都没有。”
唐银柱响亮的山歌戛然而止,一屁股坐在地上。
柳宝珠脸上汗珠直掉,这怎么可能的?这才一个月,痣怎么会消退?柳橙……太诡异了。
杨慧芳见她这副模样,有些恨铁不成钢,慌什么,就算柳橙没有痣,又和她有什么关系?那都是唐银柱该解释的问题。
而且,不是还有人没说话吗?她看向阮秋珍,递着隐晦的意思。
阮秋珍没搭理她,绷着脸说:“的确没有痣。”
她又不是傻子,没有痣,非得说有,有争议再找人查看,岂不是自毁前程?
李鸿拎起瘫软的唐银柱,“还狡辩吗?”
“得坐多久牢?”他颤抖着嘴巴问,然后看向柳橙,“看在我们家收留你的份上,你就认了吧。这样我就不用坐牢了,我婆娘还在医院,儿子也小……”
“你说说,内衣哪里来的,谁给你的?”柳橙不耐烦听他这些,“坦白从宽,你知道吗?赶紧说。”
他竟然不知道,乱搞男女关系也要坐牢?真是把可抓可不抓,坚决抓当废话了!
这意思就是,不管你是乱搞男女关系,还是你情我愿的,只要没有婚姻关系,统统都抓。
何况,他还是有家庭的,不论是耍流氓还是别的,都完了。
唐银柱还真是不知道,开始严打就在煤矿上,人缘很差,也没人和他说。到了顺城都是晚上了,严打队没刚开始那么疯狂,到点儿也就下班了。
他愣是不知道,这也得坐牢,不然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干。
他这会儿知道害怕了,问什么就说什么。
说是晚上下了短途汽车后,有个男的给了他一件内衣和三块钱,说他家里有个女的,水性杨花,和好多男的都有关系。
对方想报复,要让她的烂名声人尽皆知,闹得越大越好,要是对峙,也不用怕,会打点好一切。还嘱咐他,在过程中,一定不要撕坏衣裳,做成你情我愿的假象。
事成以后,再给500块钱作为回报。
李鸿皱眉问,“记得男的长什么样吗?”
“不……不不太记得。”唐银柱缩着脖子,“在安城喝了点酒,上了大巴一直睡,到顺城还有点糊涂,我第二天酒醒了才完全想起来这事,才去办的。”
李鸿知道,这事今天只能到这里了,虽然矛头指向杨慧芳,可对方是女的,去给内衣的是男的。
至于他说的什么烂名声,男的一个名字都没有,怎么抓柳橙?
至于教唆犯罪的,还得回去多盘问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