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心跳快了一瞬。
往日威风八面的家伙,如今被挖眼抽骨,惨兮兮地缩在着蛟龙匣里受罪,她衣衫凌乱趴伏在他身上,仿佛窝进了两片水汪汪的湖泊,几缕乌丝和辫发捆进那块绿缎里,他喉骨微微耸动,破天荒生出一股怜惜感,踌躇半天,别别扭扭。
“你还有脸哭,小爷被你骑得还没直起腰呢。”
泪水从小奶蛇嫩生生的颊肉滚过,滑不溜秋的,还布满纤细、柔软的桃毛,被自然的月华映出一点尖尖的光亮,他声息愈发和软。
“你就是你就是你就是!!!”
小奶蛇抽噎着,热烘烘俯下身,额头滚进他肩窝,泪珠就滴进他锁骨的一块凹槽。
少年帝子一阵不自在,他们是天生对头,时时刻刻都想痛下黑手,弄死对方,哪里被这样投怀送抱过。他正恍惚着,两瓣软热的唇在他脖间蠕动,吓得他双膝一软,手肘卸力,直接趴下,“你你你干什么?!”
她却是哭着,宛若爬回洞穴的蜜花小蛇,在他身后兴风作浪,
“我不管,父尊不肯原谅我,哥哥也是,他们定要杀我,让那捡漏的取而代之,我就要死了,我一定要同你好一次,我要你记着我,永永远远记着我。”
赤无伤被她得了逞,热唇从脖颈横到了脸颊,她带着一往无前的决心,重重亲上了他唇口。
赤无伤:“……?!”
赤无伤惊得要跳起来,又被她强压下去。
他张开手指,骨节分明,猛地攥紧了蛟龙匣封口的墨条,留下水洗般的墨色指痕。
他后膝盖纳进来一个软绵绵的身子,根本合拢不紧,仓促之际还把她掐成窄窄一条,“你、你不是讨厌我么,亲亲,亲我做什么,还要跟我好,小母蛇,你,是不是又想捉弄小爷?!”
他越想越有道理,阴着脸厉声呵斥,“……滚出去!”
“笨胚,笨凤凰,我喜欢你才捉弄你,偏你不懂,老惹我生气!”
阴萝不管不顾地亲他,气恼得拧眉,“你倒是张嘴,不然我怎么进去,你个木头!”
“嘭!”
挨星盘从他腰间滑落。
阴萝没有继续镇压他,赤无伤本可以脱困而出,然而指骨捏着的墨块碎成齑粉,他依然老老实实趴在匣里,当她的坐垫,暗夜里那一块桃肉在她嘴里弹动,喂入他嘴里,渗出一点鹿梨浆的甜味儿。
赤无伤没有绑着护臂,袖口空荡荡的,被她摸着腕心,滑了进去。
肌肤相触那一瞬。
细微的茸毛拂动都是一场惊天动地,他喉结灼烫般滚了好几下,听得她娇娇怯怯说,“先前你说的话,还作不作数的?”
少年帝子呼吸发紧,衣衫掩藏里的每一根肋条都泛着粉意,他觉得自己被这样没出息的摆弄,实在是异常恼羞,又不想让她小看自己,故作镇定贴着她的肉粉唇儿,用气音说话。
“什么话?”
“就是,就是满足我死前愿望呀。”
赤无伤缓缓闭起眼睫,认栽般颔首。
“……什么死不死的?待我回去,就同我父尊说,让他求一求情,对你从轻发落。昆吾神庭,嗯,若不要你,你来我赤望,做……”他将那房中小蛇姬说得很轻,透出一股小雏鸟的硬涩,“这,这种可以吧?”
姑奶奶娇嗔,“人家要的不是这个。”
赤无伤哪里经受得住她鼻尖的一点撒娇浓音,这家伙能猖狂到把他眼泪弄去研磨,连亲个嘴儿都快要把他头皮薅掉,还不知要的是什么奇珍异宝,总、总归他凤凰族的哥哥多,他要是放下身段求一求,没有寻不到的。
赤无伤尾骨寸寸酥掉,沙哑绵软开口。
“那你要什么啊?我都给你。”
这祖宗骄奢淫欲惯了,左右不过是一个至高凰后之位。
她笑盈盈,指尖划过未来凤君的肩颈,悄无声息写了一道替身的阴敕,“大马飒飒,你肯定舍不得萝萝受苦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