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付小药也有所耳闻,比如说有些败类与拍卖行串通一气,将假的给硬说成真的欺骗大众,没想到眼前这个竟然就是,有些犹豫的看了看石老。
石老笑呵呵的道,“年轻人不要冲动,说出口的话可是泼出去的水。你可有确凿的证据?”
付小药微微颔首,石老老眼里闪过一抹精光,笑呵呵的道,“付小姐,你就直接说了,也让我们几个老头子长长见识。长江后浪推前浪,如今的年轻人能有这眼力劲儿,也是咱们这些老头子乐意看见的。”
石老给的台阶,付小药正想顺势下了,赵文正见状却是不乐意了,冷哼一声,“赌就赌,不知道付小姐要赌什么?”
石老脸色一冷,“赵教授,你也一把年纪了,莫要落个欺负小辈的名声。”
众人显然是低估了赵文正脸皮的厚度,黑着脸道,“是她自个儿要赌的,我就替她师父好好的教育一下,免得揣着半壶水满天下的跑,让自家师父名声受累。”
028不要脸的
“赵文正!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别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了。”石守信指着他鼻子叫骂。
赵文正不语,只是冷笑看着石守信,石老闻言望向付小药,马格力在背后恼怒的低叫,“呸!人不要脸就别给他脸!付小姐你要有把握,就抽他!”
有人做靠山,付小药心中大定,笑道,“那就赌一把吧。你若错了,恭恭敬敬的对我道歉,收回你刚才的话!我若错了,我跟赵教授倒茶赔礼。”
这种沽名钓誉的人最怕的就是伤面子,付小药偏偏不想给他面子,也容不得他事后一句话就揭过去。
其实她一个小辈给长辈倒茶赔不是容易的很,这个赌约对于赵文正来说分明是不公平的,偏偏赵文正说不出个什么来,他答应跟付小药赌,就已经失了身份,输了丢脸,赢了也是应该的。
赵文正自负从未出过差错,他的长项虽然在瓷器方面,书画也涉及不浅,见的多了去,还真不信会输给一个黄毛丫头,冷笑道,“好!付小姐请讲!”
众人不由得都皱起眉来,对视一眼,皆是露出不屑的神色,这人也太不要身份了,一点儿涵养都无。
众人说话以来,吴老头都是静静的看着,听见付小药要说这画是真的,忙冲过来巴巴的望着付小药,孙女儿重病在床,有一点儿希望他都不愿意放过。
付小药笑着展开画卷,却是画面向外,冲着那印章的背后呵了一口气,展示给吴老头看,“吴老,您瞧瞧这个。”
付小药如今的眼睛非常的好使,好到一个她自己都不敢置信的地步,否则也不会发现藏在黄泥巴中的那块玉佩,也不会发现这画上的印章部分有些起伏,很细微的差别,她一开始就看出来了,不过之前听了石守信的话没有做声,即便是没有听石守信的话,她也不会吭声,不入一行不知道规矩,但是当着卖家的面点破真假是要挨闷棍的。
后来赵文正点破那印章是假的的时候付小药就起了疑心,结果那画咕噜咕噜的滚到她脚下的时候也就顺势捡起来测试了一把,果然是真的。
吴老和石老争执的时候她就打算要把话说清楚了,不过碍于赵文正在,别人看他做的事都很不屑,因此没有当面说的打算,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在别人那么难过的时候笑的那么冷血,本来就不喜赵文正了,结果她不过拿话阻止吴老撕画,姓赵的竟然跟她一个外行小辈不依不饶。
吴老头一把抓起画,翻过来翻过去的不断比较,突然又想起那台电脑,索性跑到电脑面前对比,众人看他的模样都觉得好奇,却是没有人说话。
吴老头对比再三之后,哈哈笑了起来,拉着石老的手臂不停摇晃道,“柳暗花明又一村!把假的做的难辨真假我见的多了,把真的做成假的还真是第一次见到!石老,您看!您快看看!这是真的!真的是真的!”
付小药见状叫道,“吴老啊!您老别激动!一会儿伤心一会儿高兴,可别犯了什么病,您孙女儿还在家里等着您呢,可不能倒下了。”
石守信也是十分高兴,拉着吴老往凳子上坐,“对对,您老歇歇,沉住气。”旁边林枫端了杯茶水过来笑道,“吴爷爷,您喝口水喘口气,让石爷爷瞧瞧先。”
吴老头端过茶一边笑着道,“没事儿,老头子高兴。”却是喝了一口,脸上的笑意压抑了几分,显然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石老看了一会儿淡淡笑着将画交给旁边等了半天的那胖子,捋着胡须笑道,“我就说我这么一把年纪了,不可能晚节不保打眼了嘛,你小子非要说是假的,不想卖给我就明说嘛!”这话像是在说吴老,却是刺的赵文正满脸通红。
吴老头也是一脸的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胖子看完了饶过赵文正交到了马格力手里,马格力只是匆匆看了两眼,就把画一卷,满脸幸灾乐祸的递给赵文正,“来来来,跟付小姐道歉,赵教授,您这可是阴沟里翻船了哦。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要跟个小辈道歉,真不容易啊!一世英名就毁了。说真的,古玩界一般很少有人在别人买东西的时候说东西是假的,大家都说看不好,怕的就是常年打燕反被燕啄瞎了眼……不道歉其实也没关系,真的,我们不会笑话你的。”
赵文正已是翻来覆去的将画看了好几遍了,听见马格力在耳边如同蚊蝇般的声音,心中不敢置信之余还有满腔说不出的怒火,咬牙道,“这画就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