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想看到她,“你怎麽在这?”
“我听爸妈说了你家的事,便想着来看看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走吧。”
“杨想,如果我说,我可以帮你,你还会让我走吗?”
杨想神情一顿,“你什麽意思?”
“我可以让我爸妈借钱给你家,而且不会有利息。”一个邪恶的主意在余欣脑海里酝酿着。
“你说真的?”杨想难以置信。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就是你答应做我的男朋友。”
杨想马上回绝:“余欣,你再想什麽?这不可能!”
“杨想,我认真的,你也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你,这次你家出了这麽大的事,伯父的身体也变得没有从前那麽好了,一天还打那麽多份工,你忍心看到他这样吗?”余欣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杨想被她说到了痛处,内心有些松动,沉默了好长时间,“你让我想象,这麽晚了,我先送你回去。”
送走余欣后,杨想回到家中,来到父亲房中,一股膏药的味道传入鼻中,由于过于劳累,父亲的腰疼又加重了些。看着父亲那日渐苍老的面庞,额头上的皱纹似是又多了些,杨想心里难受,他觉得或许余欣说的有道理,他不想因为这件事再失去父亲,失去这个家了。
他离开父亲房中,轻轻关上门,回到自己屋里,拿起手机,心情複杂地找到与余欣的聊天框,内心挣扎了许久,最终给她发了一条信息:我答应你。
手机另一旁的余欣看到这条信息,内心高兴得要跳起,她马上就跟自己的父母要了些钱,说是自己最近报了一个舞蹈班,她的父母也十分宠爱他们的独生女,二话不说就将钱给了余欣。余欣拿到钱后,谢过父母后,就将钱转给了杨想。这几天,杨想又跟自己的竞赛同学借了些钱,因为他们也有奖金,他们知道后,也都是想都没想就将自己的奖金借给了杨想,就这样,钱渐渐凑齐了。
讨债的上门那天,杨想将这些钱拿出来,还清了债款。杨毅很是疑惑,便问儿子是从哪弄的这麽多钱。杨想答:“爸,这里有我从小到大参加竞赛得的奖金,还有的是跟我竞赛同学借的一些钱。”
杨毅听后,拍了拍杨想的肩膀,“阿想,你受苦了,还有你的同学,找时间让他们来家里一趟吧,我们可要好好感谢人家。”
“知道了。”杨想表面上很开心,但是他的心,像被刺扎了,在隐隐作痛。
晚上,杨想坐在书桌前,看着桌上的向日葵,他卸下了僞装,一声声的对不起回响在屋内,他将自己生命中的向日葵亲手弄丢了,自己也坠落至悬崖之下
分科
在教室里,杨想一言不发,还是低头做题,争取早日还上朋友的钱,他也想用这种方式来麻木自己。黄念之看他这样,十分担心他的身体会垮掉,刚想叫他,上课铃声便响起。
孙任进班,郑重其事地摆放着自己的姿态,时不时地用手将自己的头发向后甩,而后开口:“同学们,这周末学校决定要分科了,今天周三,你们有四天的时间考虑,下课后班长从我那里领分科表,好,现在开始上课。”
下课铃声响起,人有三急,黄念之立马沖向了厕所,她从厕所走向教室,经过办公室时,刚好碰见从办公室里出来的班长,她看到班长手里的分课表,若有所思。孙任也透过门的缝隙看到了黄念之,便将黄念之叫到了办公室,“黄念之,你学问学理啊?”
“”黄念之手足无措,因为自己也没有想好。
此时孙任说:“我给你一个建议吧,你看你的文科在全校排前十,理科则在200开外,化学更是惨不忍睹,就这一个单科排名都1000多名,而且如果你学文了的话,你的数学成绩可以马上将你与其他同学拉开层次,学校也会重点栽培你,你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话,再跟父母商量一下,好了,回去上课吧。”
黄念之走出办公室,思索着孙任说的话,自己从小就对历史文学感兴趣,若是学了文,一定能接触更多历史文学方面的资料,但是,杨想一定是学理的吧,他的理科那样好,更何况他还参加过那麽多次物理竞赛。就在思索之余,她看到了杨想,以及他身边站着的一位女生,是余欣。
记得刚开始入学之时,经常有两个女孩来找杨想,一个是他的前女友,另一个便是她。杨想也解释过,他与前女友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黄念之也愿意相信,因为他给了自己相信的底气。但是眼前的这个女孩让她有点不自在,王橘曾跟自己八卦道,余欣是杨想的青梅竹马,从小就喜欢杨想,而且家里特有钱,还是独生子女。之前每次下课都来找杨想,还会给他带小零食,不过经过杨想的多次拒绝,她来的次数就很少了,渐渐地,就不再来了,还以为她已经放弃了,今天这是
黄念之看着他们,心里痒痒的,她安慰自己道,他们肯定是有什麽要紧的事,自己别想那麽多。结果就看到杨想这次并没有拒绝,接过了余欣手中的零食袋,余欣满脸笑容洋溢,还抱了一下杨想。
杨想也被她这举动吓了一跳,但是自己也没有什麽办法阻止,便找借口道:“余欣,下次别这麽明目张胆了,学校正在查早恋。”
听到这里,余欣才不情不愿地放开杨想,“那行吧,都听你的,我放学来找你,那我现在先走了。”然后她就心满意足地走了。
杨想转过身来,他的目光刚巧撞上黄念之委屈的眼神,他的心在那一瞬间仿佛停住了,他想要解释,但是自己又有什麽资格呢?从前的杨想可以,但是现在的他,却再也做不到了。于是他便进了教室,一言不发,继续写着自己的物理题,将自己与全世界隔绝开来,他选择了与孤独为伴。念之的光对他来说,十分耀眼,现在的他,不想因为自己和余欣玷污念之纯洁神圣的情感,他如今只敢远远膜拜,不敢靠近了,他觉得,他不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