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她冲上来,同时高高举起手,“黎川不打算跟我结婚了,你还敢狡辩你没有怀孕?”
慕雅后退闪避,祁文菲手臂在空中划出破空声,力道太猛,带得她踉跄。
慕雅一把扶住,并非她圣母好心,实在是祁文菲现在金贵,万一在她面前摔倒有个意外,到时候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少装模作样假好心,***!”祁文菲挥臂扬开她,另一只手趁势举起来,迅速落下。
慕雅厌烦至极,狠狠扼住她手,“大清早,你又发什么癔症。沈黎川跟你结不结婚,管我屁事。还有怀孕,视频都证明了,你是没长眼,还是健忘症?”
“我不信。”祁文菲怒不可遏,“视频被你做了手脚。”
“泼脏水没完没了?”慕雅直视着祁文菲,“你这么疑神疑鬼的性子,我不信从医院回来后,你没有去查沈黎川的行程。我这半年就前天堵车见他一面,隔着俩车门,还有交警,大庭广众之下,我能意念怀孕,还是沈黎川蒲公英成精,风一吹,种子就落到我身上?”
“够了,慕雅。”祁母快步走过来,一把推开她,护住祁文菲,“菲菲是不是疑神疑鬼,你去医院抽血,结果一出来什么都清楚了。”
慕雅接连倒退几步,勉强稳住身形,心却晃荡得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她察觉祁母态度变了,以前纵容祁文菲,对她有孕实则半信半疑。
偏偏这个档口,沈黎川反悔了,五分怀疑直接窜升九分。
慕雅知道这次不能善了了。
她微微打个颤,“妈妈,我是您养的,脾性、观念,人格都是您塑造的,您教我自重自爱,教我人要有尊严,您最了解我的,现在不信我了吗?”祁母沉默。
她的沉默不像心软怜惜,更像是一种体面默认。
默认慕雅这次必须抽血,以此证明跟沈黎川毫无关系。
慕雅十指全蜷在一起,死死抠住手心,目光越过祁母,看向餐厅门口的男人。
霍祁寒年似乎也赞同,视线隔空交汇,他一对浓黑的眉宇下,眼睛锐利幽深。
慕雅从未指望过他会站在她这边,可今天没有第二条路,任何微末的希望,她都必须抓住。
“霍祁寒年。”她颤声喊,“你说过信我,这话还算数吗?”静默数秒。
慕雅心如死灰。
霍祁寒年走过来,铁铮铮的神色冷峻又淡漠,“沈黎川找法源寺大师出面,以半年内没有适宜日期为由,推迟婚事,你知情吗?”
慕雅眼皮狠狠一跳。
权贵名门最讲风水,注重命理。日期不合这件事可大可小,感情坚固的自然不怕。要是不坚固,再遇上一方想反悔,拿这个借口先拖延,拖延到大众都默认了,退婚顺理成章。
沈黎川这个举动,不论出自什么目的,她是一点沾不得。
“我该知情吗?你出尔反尔不信我,总相信自己吧,我昨天从医院回来,一直在全家人眼皮底下,我像是知情吗?”
祁文菲恨恨,“你要是没作怪,为什么不敢验血?”
“谁说我不敢验。”慕雅扭头,“我要不敢验,就不会答应体检,可这次算什么?医院人多眼杂,一旦传出去,祁文菲你考虑过祁家的颜面吗?”
慕雅竭力定神,观察霍祁寒年和祁母的脸色。
霍祁寒年老辣,喜怒不辨,祁母却是有些迟疑。
沈黎川本是慕雅的未婚夫,当年订婚没多久变成祁文菲的。圈子里已经议论纷纷,至今不忘。
假若再传出沈黎川推迟婚事,慕雅紧接着去医院验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