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
洛清欢惊坐起,随即呻银一声跌回床上,后背传来剧烈的灼痛,甚至刚才动作时还发出了伤口崩裂的声音,洛清欢咬着牙想要叫人,然而嗓子干哑,嘴唇颤动半晌也没发出哪怕半个音节,虚弱带来的冷意从后背蔓延至全身,四肢生理的打着颤
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并且在发高烧
洛清欢立即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所处空间里并没有消毒水的味道,所以不是在医院,那么他有可能并没有脱困,而且被那个男人带到了什么地方关着,大脑开始昏沉,洛清欢强迫自己清醒,他现在受伤病重,那变态肯定会放松警惕,得趁机判断方位收集逃生物品或者想办法求救
他先是移动了下四肢,没有感觉到束缚,这很好,说明对方并不认为自己一个病号能翻出多大的浪花,眯起眼睛观察周围环境,洛清欢却恍然觉得自己恐怕是被烧坏了脑子
入眼是半截挂着的帘帐,他躺在一张木质花床上,中雕有蝶戏牡丹,不远处披帛着纱幔的梳妆台上还摆放着几盒香粉,一十岁左右穿着短打的男童坐在地上,靠着屏风打瞌睡,感觉到有人在看他这才困顿的望过来,当即瞪大了双眼小跑到床边
“公子你终于醒了!”
公子?什么公子?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面孔,难道在玩什么新的角色扮演?
尚不知发生了什么,说多错多,洛清欢闭上嘴巴,他垂下眼帘不与那激动的小童对视,神情病怏怏的,小童明显接收到了暗示,一拍脑门急匆匆的往外跑
“大夫!大夫!我家公子醒了!您快来看看吧!”
能够走动已经是七日之后,在这七天中洛清欢不得不承认,不是角色扮演,也不是恶意绑架,而是自己穿越到了一个历史上根本不存在的朝代中,一个同样不存在的国家俞国,无论是科技水平,人文风俗,地域版图都闻所未闻
他醒来的地方通俗的来讲就是小倌馆,只不过俞国盛行男风,不仅是官宦人家,就连文人墨客也喜好有几个蓝颜知己相伴左右,所以这小倌馆又有个清新脱俗的名字,叫清玉楼
在这里洛清欢还叫洛清欢,但他属于奴籍,不能以真名相称,只能叫艺名槐安,他这个身份是清玉楼培养的头牌,听说前段时间背上包袱一声不吭就跑了,叫老鸨逮住好一顿惩戒,古代医疗水平并不不发达,估计没抗住,再醒来就变成了洛清欢
那天的小童叫春雨,是老鸨派来伺候原主的小厮,年纪小口风不严也没什么心机,洛清欢旁敲侧击着套出不少信息出来,这才勉强没让人察觉出异常来,好在大部分人也觉得在鬼门关上走了一趟性情有所变化属于正常
洛清欢坐在梳妆台前,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原主的十几年人生都有迹可循,按理说自己应该是魂穿,然而倒映出的小少年又的确是自己的样子,哪怕是从二七直接缩水十年,十七岁,那也是自己本人没有错,难道原主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不过洛清欢当下也没有多少心思纠结这些,因为俞国男子十八岁成年,原主的初液预计会在五个月后公开拍卖,当然现在面临被拍卖的变成了他洛清欢
都说士农工商妓,作为一个出卖shen体的服务行业,无论叫的多好听,实际上还是属于社会最底层,没有自由也没有尊严,甚至在一些具有特殊爱好客人的手上,他们都不能当一个人
养伤期间洛清欢就不止一次的亲眼见到,几个小厮一大早从房中抬走的被白布包裹的小倌,白布下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而当晚的客人只不过补偿了些许金银就当做无事发生的潇洒离去
那小倌没有亲属,赔偿自然也不知道进了谁的腰包
洛清欢断不可能放任自己步入这般境地,他也要逃,但不能像原主那般莽撞,还需要从长计议
“公子你怎么起来了呀!”春雨托着药碗进来,见洛清欢不在床上修养顿时急了“万一伤口裂开了怎么办,可是万万不能留疤的!”
“就是想要动一动,趴的久骨头都要酥了”洛清欢接过药碗,小口小口的喝着,那药过于苦涩,但为了身体快点好起来还是忍着喝尽,他皱起眉小声咳嗽,身体仍然单薄不过好歹比前些日子多了些生气
春雨踮着脚尖给他顺气,洛清欢咳的脸颊泛起红晕,又长又翘的睫毛扑闪着像蝴蝶的翅膀,春雨没读过书,只觉得整个清玉楼里就数自己家公子最最最最好看!
“怎么呆住了?”洛清欢轻弹春雨的额头,觉得这小孩挺有意思
他的长相在穿越前,可是众多人造美人中都能脱颖而出的天然颜值,虽说穿到了这边还没完全长开,但由于洛清欢一时间不能适应年龄的变化,整个人气质上处在一个又天真又诱惑的杂糅期,再加上病容,堪称纯欲天花板
“我,我”春雨的小心思被点破,手足无措的捧着香掩盖自己苹果一样红的脸
洛清欢也不为难他,缓慢的趴回床上,好方便春雨清理换药
这香膏应该是楼里特制,每天都要涂抹,不仅仅是伤口,全身上下都要涉及,不同部位使用的香膏用颜色各异的罐子区分着,再加上春雨细致的按摩,短短几日就把洛清欢十几年的翻书茧给消退了,关节颜色也变得又粉又嫩,最夸张的是他后背上那堪比清明上河图纹身的伤口,竟然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着
按压时难免牵连到伤口,雪白的肌肤上交错的红痕直叫人心疼,春雨偷偷看了几眼确定公子没有生气,几番犹豫下壮着胆子问“公子…你那时为什么要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