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欢也吓了一跳,刚沏的他知道有多烫,没想到对方就那么生咽下去
“公,公子”洛清欢将冰过的水果切成小块喂到陆庚嘴边
陆庚不习惯这种像伺候残废一样的服侍,先是接过才吃起来,等缓解了口腔的灼热,才装作若无其事摸摸少年的头说“不妨事”
酒宴还在继续,通过偶尔的互动,洛清欢两人相处的逐渐自然,其他人则恰恰相反,自从陆子瑜介绍了陆庚的身份,大家多少都有些拘谨
开玩笑,他们这种不务正业的纨绔二代怎么能跟人家相比,话也不大声讲了只敢歪着头小声嘀咕
洛清欢取点心的时候听了一耳朵,才知道这陆庚武将世家出身,父亲是当朝将军,他三岁随军,精通战略,参加过的大型战役就有十数,前不久在通州剿匪又立了功,陆将军有意让他继承衣钵,于是回京城述职时便带上他一起来了,大概是在天子面前混个脸熟的意思,这样的身份,的确称得上一句贵人
只是陆庚的成长环境决定了他不会是留连烟花之地的那种人,就看洛清欢与他假装无意的接触时,那别扭又纠结的样子,估计也不太会与小倌深交,倒是性格属于好攻略的那种,细水长流的培养感情就能拿下,而且变心概率非常小,但洛清欢没那么多时间跟他培养感情,也不想霍霍人家根正苗红的正直青年,所以暂时留个好印象就行
再看王家少爷和他的几位朋友,虽然常住清玉楼,蓝颜知己众多,交好的话以后可能以后会常包他,但财力有限,没那个实力为他竞价,虽然混但仍然有家法约束,无法为他赎身,洛清欢要的不是中端长久客户,故而直接将他们排除在外
一群公子哥闷头酒喝,没一会就酒精上头,温香软玉在怀哪里还记得前面的不自在,说不定连陆庚也一并忘记了,撩起清透的薄纱踩在桌几上开始淫诗作对,惹的小倌们纷纷遮着脸娇笑
陆庚本就欣赏不来诗,更别说这诗还吟的如此粗俗陆骨,只觉得在给耳朵上刑,身边的少年双手放在膝上,瞧着和他们泾渭分明的样子,陆庚便问洛清欢有什么风雅的才艺展示一下
清玉楼的小倌当然都是经过了精心培养的,洛清欢屋里就有把古琴,应该是原主的才艺,但洛清欢只会弹钢琴,从前练习柔韧度的时候学过一段时间古典舞,可后背上的伤却不支持他进行那样大幅度的动作……
“槐安学艺不精…”洛清欢羞红了脸,不是装的,是真的感到了窘迫“槐安给小侯爷…唱首小曲可好”
“唱曲儿?”不是陆庚带着偏见去理解,主要是小倌一般会唱什么曲?陆庚下意识的以为又是什么银词艳语,张口就要拒绝
谁知下一秒少年轻轻抿唇,凑近了,小声吟唱
“弯弯的月牙儿小小的船,小小的船儿两头尖,我在小小的船里坐……”
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花楼里听小倌唱童谣,偏偏这声音像是边疆积雪化作的溪水,清澈见底,流淌着经过山川,草场……
陆庚眼睛半阖着,噗嗤笑出了声,
洛清欢当真以为自己唱的不好,直接尬在原地,他确实找不到别的才艺展示,只好唱了小时候奶奶哄他睡觉时的歌,幼稚是幼稚了点,可真被嘲笑了还是挺叫人郁闷的
“咳,唱的挺好的,笑是因为你可爱”小兔子垂头丧气还怪可怜的,解释了几句,陆庚想了想,掏出块银子塞在洛清欢的手中“哝,赏你的”
少年听到自己被夸了,于是那雪水汇聚到了双眸之中,圆满如同波光粼粼的湖面,不消片刻又变成了熠熠生辉的一弯明月,他高兴的笑又把银子推回去
“槐安还未出阁不能拿赏银”
“小兔子你可知道这是多少钱就说不要”
“我……”当然想要啊,不然你再说两句好叫我合理的收下“今日槐安是跟着初荷哥哥来伺候的,小侯爷赏给初荷哥哥就好”
“藏私都不会么”陆庚两根手指捏起少年软乎乎的颊肉
洛清欢捂着脸控诉的看着他“公子欺负槐安!”
陆庚失笑,将银子塞进少年的口袋中,末了轻轻一戳他的额头
“真是个傻兔子”
帮助
华灯初上
王公子他们显然要玩夜场,洛清欢未出阁不用作陪,于是掐着时间告退,他没有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在二楼寻了个角落静静观察可以发展的对象
虽然说小倌早早便能接客,但更受欢迎的还是成熟有魅力的那款,正所谓可爱在姓感面前一文不值,真正喜欢幼齿的只占少数,不多时他就找到了一个目标
那是中年富商,打听到这人是魏县发家,来京都做生意不久,属于有小钱没大权那款,正妻强势某方面能力又不行,所以常来“寻风做雅”,尤其偏爱年轻瘦弱款
有正妻在前面压着手段不会强硬,这样的人做金主容易吊着,假如给他赎了身也只会偷偷养在外面,到时候人跑了恐怕也不敢声张
洛清欢做足了样子与他擦肩而过,果不其然被叫住了
“去哪?”富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小脸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比他今晚包的小倌看起来小的多,不禁意动“别走了,今儿晚上爷包你”
“回老爷话”少年慌乱的抽出衣袖解释“槐安还未出阁,接不得客”
“?”富商摸摸下巴,清玉楼在京都做大,是有些规矩需要遵守的,但也并非绝对,他眯起眼睛像一个长辈似的,面色和蔼的问“槐安是吧,那你如今多大了”
“十七又九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