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淮书呜呜呜……”于是变成了这两个词的来回复读
沈淮书?
何青野万万没想到,如此快的再听见这个名字,还是在这样戏剧的情况下,正打算诱导着少年说出二人的关系,却敏锐的发觉有什么动静从一墙之隔的地方传来
那些烦人的苍蝇当真无孔不入,何青野收住话头
当客人在同小倌作乐时听见对方叫了别人的名字应该作何反应?并且这名客人还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何青野扬起手掌,视线落在那些被泪水浸湿的痕迹上,最终还是没有落下,将内力凝聚至指尖,轻柔的在本就痕迹斑驳的肌肤上按压出一个又一个触目惊心的青紫
洛清欢昏头了,哪里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只知道回过神来时,这王爷像个神经病一样对着屋里的器具一通打砸,还偏要他大声哭叫,洛清欢都这样了哪里干的了这份活计,只有气无力的低吟配合,不到半炷香便又累的昏睡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泛白之时,男人带着护卫离开,刚出了小院,春雨便心急如焚的领着个小厮模样的人冲入房间,外室尚且能够入目,内室已是狼藉遍地
“公子!公子!”面对那些骇人的伤痕,春雨惶恐着去探鼻息,感觉到有动静时才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少年浑身身上下没一块完好,根本无从下手,沈淮书尝试了几次才压抑住颤抖,小心的将人从卧榻抱至床上
原本商量好他今日不来的,但考虑到清欢总因此而愧疚,沈淮书便想着后半夜再来,不管有没有用,至少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等他到了门口却发现清玉楼包了场只有手持票据的才能入内,好在季妈妈对他有些印象,给了身小厮的衣裳,安排他跟着春雨一起
事情发展的还算顺利,只是在见到春雨不安的神色时,沈淮书隐隐产生了不好的预感,当两人经过检查,跪在门侧等待伺候时,那如同小兽濒死的悲鸣便透过门扉传了出来
然后清欢叫了他的名字
沈淮书心头猛颤,与此同时碰撞殴打的声音愈演愈烈,与之相反的则是少年愈发虚弱的喘息,心口仿佛撕裂开个血窟窿,顾不得他想,沈淮书当即站起推门而入,下一秒便被护卫掐着脖子按在地上……
“原来有人啊,怎么我在外边敲了半天都无人……”紫衣小倌带着小厮进来,见了房中情景一时间失了言语
根本没注意到有外人进入,沈淮书闻声立即用被褥将少年遮蔽,正是心神不宁之时,发现来者是个小倌,竟迟钝的不知该如何反应
“我本是来……”道喜的,槐安如此讨人喜欢,那舞跳的叫他都想一同欢好,再得大主顾……没想到世间当真有这般不怜香惜玉的主
不过东西带的还算合适,他招呼小厮将盒子递过去“这里头是些药膏,伤的狠了用上会好受很多……”
沈淮书眼眶通红“那老鸨就放任花魁被如此糟蹋欺辱!”
“那可是王爷,在人家眼里花魁算的了什么?”想了想估计男人这时候也听不进什么劝,紫衣小倌含糊道“先帮槐安养好身子要紧”
方向
睡醒时基本已经到了第二日傍晚
身上使不出力,按照人体医学来讲,超过半个小时的男性那方面必有点什么毛病,狗王爷生生折腾了他一晚上,没感觉色几次,就非常不科学
任由春雨给他翻身换药,动作间感觉身量像是个成年人,洛清欢还肿着的眼睛勉强睁开条缝隙“……淮书?!”
惊讶之余引起一连串的咳嗽,喝了些水才缓过来些,男人眼中满是心疼,动作也小心翼翼,洛清欢知道自己状态不好,但凡事不宜过量,适度的心疼增进些感情就够了,他靠在沈淮书的胸口“其实只是看起来吓人,一点也不疼的”
“怎么不疼”他分明都听到了,沈淮书不想令少年觉得异样,自虐似的看着那些伤痕“受了委屈怎么连撒娇都不会”
可是他顶着个核桃眼啊……
养伤期间没见到什么人,这个院子被划分给了洛清欢使用,春雨打听到王爷将他长期的包了下来,这样便少了很多麻烦,狗王爷还算有点用处,沈淮书则担心对方再次伤害他的爱人,好在对方似乎是忘了有这么个花魁的存在,除了次日差人送了些物件外再没来过清玉楼
洛清欢从穿过来时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极为切合床笫之事,恢复起来快且很难受伤,所以第三天时就自我感觉良好的下地活动,春雨正巧买东西回来,看见后一嗓子嚎的仿佛他归了西,后来小孩不知道怎么转述的,总之沈淮书搬到了小院中,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恨不得所有的问题都在床上替他解决
饿了渴了递到嘴边,闷了读话本给他听,换药不用自己动手,养颜的膏药涂上后还附赠套全身按摩,开始洛清欢适应良好,感慨皇帝的日子也不外乎是这么过的,只是一日两日,五日八日后还是如此,他感觉到不对劲,明明人好好的怎么就当个玻璃娃娃的供着?紧张两日足够了吧?
正好这天放榜了,洛清欢打发沈淮书去看榜,又差春雨办事,这才得了空档起身走走,躺了太久没运动,刚下地有些腿软,洛清欢扶着桌子走到室外,院子不大没有造景,只放了一口大水缸
缸中积水清澈透亮,洛清欢突然想到好像这新住处没见镜子之类的物件,一会得告诉春雨叫他留心些,慢慢远离支撑走到水缸前,探头
瞧一眼
?
再瞧一眼
??
这个脸上有个巴掌印的人是谁?是他吗?这身上是怎么了?难不成自己梦中行刺王爷,被那几个护卫群殴了不成?关键是这都多少天了,还这么明显,是得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可他自己怎么完全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