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欢正漱口,猝不及防当了娘,茶水呛在气管中,捂着嘴咳的脸都红了
何青野也被何玄渊的童言无忌给惊的够呛,防止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他问道“你说你错在哪了”
“我……”小童显然就是嘴上一说,哪里真的知道错了,觉得叫小娘管用,又用眼神向洛清欢求救
“少在这投机取巧”何青野挡住他的视线
“我…我不该不做完功课就出来玩”
“嗯”
“我不该自己爬到树上掉下来”
“继续”
“我不该打扰干爹……和娘用早膳”
“……”
“还有呢”
“我……”到这何玄渊实在想不出了
认错态度还算可以,何青野提醒他“你不该随意进出府中后院,这是女眷的住所”
“可是后院又没住人,侍女姐姐都不住这”
“怎么?槐安不是人?”
“娘…娘他又不是女眷”何玄渊越说越理直气壮“我们同为男子,而且孩子和娘亲才不需要避嫌呢!”
何青野被小孩一口一个娘叫的头疼,制止道这不是你娘,以后叫公子,还有犯错的事不能揭过,功课罚抄两遍,何玄渊瘪嘴不服气,于是两遍变成了三遍,还得额外多练功一个时辰……
朝会没什么新鲜的,争论了好几日的话题还是没有拍板,其中几部隐隐有退让的意思,所以互相没怎么扯皮,都憋在肚子里酝酿着,然后各自离去
心腹在何青野耳边低语几句
“何事引的王爷发笑?”文士摇晃扇子
“那几个老古董想要暗度陈仓,你说本王该不该去凑凑热闹”
短暂停留过后,马车驶向工部尚书府,门童见是肃王爷的马车哪敢阻拦,一行人无比顺畅进了会客厅,由于过程极为迅速,里边的人甚至都还没被通知到,仍在高谈阔论
何青野观这工部尚书府里的装潢,宴会厅的配置,就知道这老东西从往年赈灾款中贪得不少,前年山洪爆发冲毁农田,老百姓颗粒无收,朝廷拨款二十万两白银收购粮食支援,以待重新开垦田地种新粮,谁知运过去的粮食一袋袋竟然生满了黑毛,早已腐烂变质,下面的人不敢上报,在欺瞒之下,不到三个月就饿死了数万百姓,朝廷特派官员调查此事,却只得到了当地灾后环境潮湿,粮食保存不当导致腐坏的结论……
吃到一半有人进来,坐在门口的小胡子疑惑,还有谁没到吗?定睛一看,魂都要吓的飞出去了
“肃,肃王爷!”竟然是扭头就跑
侍卫按住他压回来,何青野奇异道“你怎么在这?”
小胡子战战兢兢“他,他们说今天来这有大大的好处”
“有好处你就来了?”
小胡子正是前朝丽妃的弟弟,论血缘属于皇亲国戚,家底也不少,偏的爱财还是个怂包,此时在何青野的目光下,恨不得立即匍匐在地上,以表悔恨
如此一闹,众人也注意到了肃王的到来,纷纷噤声
何青野一一扫视过各部尚书,缓缓道“听说诸位大臣在此设宴,怎么不请本王?”
“这……”
……
一场宴会就这样生硬的进行了下去,只是目的没达到,少不得还得来一次,临走时礼部尚书鸡贼的表示自己为了节俭没坐马车来,吏部尚书说那不如一起走,工部尚书因为是东道主,招呼着送他们,何青野旁观他们唱大戏
“我看诸位大人都廉洁奉公,两袖清风,本王的马车空间够大,不如……”
最后礼工吏部尚书加何青野四人,诡异的坐到了一辆马车中,四个人立场都互相不对付,却不得不挂着清一色的假笑,礼部尚书面子功夫做得好,从上车就一直哭穷,工部尚书坐不住了,出言讥讽,这么穷还带着十几房小妾受苦,简直是耽误人家姑娘,礼部尚书反过质问他,朝廷拨给工部研发新器的经费,怎么投进去半点水花都看不见?可见养的净是些吃干饭的闲官!
“本官正要向圣上请罪,那些银子确实没用在研发上,那还不是因为水患爆发,我冒着砍脑袋的危险挪用救急!可这点钱哪里够……”
老东西倒是一口一个大义,何青野转着扳指笑不做声
说着说着就到了吏部尚书的府邸,对方告辞后下去,马车却没继续前进,何青野叫工部尚书一并下去,工部尚书一头雾水,但肃王爷向来做事随心,可能是自己刚才惹他不满了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着便起身挪动到边缘伸出脚
“你的话几乎花光了本王的耐心”何青野在他身后淡淡道“如果你试图以此来凸显什么,那么它烂的令人发指”
果然是惹恼了他!工部尚书不愿与肃王爷撕破脸,当即想要再解释一句,还没回头,就见一柄雪亮的刀锋从自己的胸口穿出,嗬嗬两声一头从马车上栽了下去
何青野将弄脏的剑递给侍卫清理,完全不像刚杀过人的样子,风平浪静道“当然作为遗言也不怎么样”
然后令亲信带上人去抄家,抄到多少一并拨到豫南去“这样诸位大人就不必担忧拨款份额了吧”
礼部尚书人还在马车上,肃王就坐在旁边似笑非笑,他额头不停冒汗,哪敢反驳,磕磕巴巴道是
人死在自己家门口,吏部尚书只好捏着鼻子处理,本来这事跟他没什么太大关系,谁叫肃王爷行事太过肆意,此一遭,吏部尚书倒是产生些不满来
马车一路行进至肃王府,礼部尚书生怕自己也人头落地,愣是宁愿气氛生硬也不说半句话,还一直回想着工部那老东西哪一句不合适,方才是他们二人起了冲突,好像都揭了对方不少老底,肃王爷为什么维护了自己?他的确是纳了十几房……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