狎昵至极,暧昧至极。
卫玉楼又惊又惧,他惊恐地摇了摇头,眼中,似乎还含着泪水——这泪珠儿欲落不落的,很是叫人怜爱。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动作太过暴烈,他松开了手,叹了口气,转而亲昵而爱怜地摸了摸他的面颊,“腿上的伤可还疼?我帮你擦擦药吧。”
而后,还不等卫玉楼拒绝,他便伸出手来,解下了他的下衫。
卫玉楼颤抖着,只是摇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羞愤欲死。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有多么地……不端庄。
面色惊惶,泪痕未干,更有一番,弱不胜衣之态。
“罢了。”
下一刻,宫兰仪不轻不重地拍了怕他的面颊,叹了口气,“你既不愿,我就不勉强了——稍后,我再唤侍从来,为你换药吧。”
卫玉楼别过头去,仍是有些颤抖。
“不过,作为交换,你也该去看看,与我作对之人的下场。”
如此,宫兰仪帮他穿好了衣衫,而后,这便勾了勾嘴角,扬声道:“来人,备轿!”
“……”
卫玉楼跟着他来到了秘狱之中。
踏过幽深的长廊,终于来到了这秘狱的尽头。
与先前耳边的一路哀嚎声不同,这秘狱的尽头,唯有一片寂静,寂静到,叫人感到心慌。
卫玉楼心下,很是不安。
而这种不安的感觉,在宫兰仪带着他进入了那间昏暗的房间时,达到了顶峰。
本能地,他不想走进去。
然而宫兰仪强拉着他,踏入了这间昏暗的屋子。
宫兰仪点燃了蜡烛,而他,也看清了此间的景象。
这儿的正中央,摆着一道半人高的瓷制水瓮。
鼻端,那浓烈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他被宫兰仪拉着,踉踉跄跄地走上前去,而后,看见了那瓮中的少年。
这个原本唇红齿白的翩翩少年被划花了半张脸,原本如星子般明亮的双眸也不见了,转而代之的,是一对黑黝黝的眼眶。
少年的四肢,亦是消失了踪迹,而他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只能发出“嘶嘶嘶”的气音。
——他的舌头,也不见了。
“应……”
卫玉楼颤抖着,只觉得喘不过气来。
他艰难地喘息着,喉咙一酸。
下一刻,他倚在墙边,不住地干呕。
“……啊。”他捂住胸口,痛苦地皱着眉头。
“卫郎?”
宫兰仪亦是皱紧了眉头,他本能地感觉有些不妙,然而,他走上前去时,却见卫玉楼缓缓地瘫倒在地上,而后痛苦地蜷缩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卫郎!”他连忙上前,抱住了这个瘦弱不堪的人,而后连忙扬声道:“快传太医!”
而后,他抱起卫玉楼,大步流星地向前,朝禁殿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