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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过凡尘。”

华元沉默了一会儿,他咬紧后槽牙,“为什么南风手机在你那儿。”

“为什么在我这儿?”过凡尘重复了一遍,问回去,“为什么不能在我这儿?”

“……”

“你是华元?”

“……是。”

“我们饭后就来接你,你地址有变化吗?”

“……没有。”

过凡尘保险起见,又重复了一遍华元留的家庭地址,他问旁边某人距离多远,华元听到南风声音模模糊糊传过来,半小时。

“最晚下午三点到。”过凡尘说。

华元觉得自己心碎了。

华元一直跟在孙方平身后,孙方平是国家队总教练,头痛于梯队建设多年,总挖到这个好苗子,既得意,又怕给其他人抢走,澳赛一过就把华元也打包回武当了。

他边走边跟华元聊天,主要是说集训计划,又以武当前首席的身份说了一些武当趣事,现首席过凡尘和付南风走在队伍后头,两个人讲了一路小话,声音很轻,华元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只是偶尔听到两个人的笑声。

因华元频频回望,孙方平把过、付叫来,到底已经不属于他的时代了,只能靠这两个炙手可热的明星选手来拉好感度。

“——来了。”过凡尘老实地拖着行李跟上,付南风便又笑了一声。

“有什么好笑的!”孙方平翻白眼。

华元很认同,他不明白过凡尘丧眉搭眼的样子有何可乐,值得付南风这样开心。

“哪有你们这么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冠军!”

付南风不笑了,躲在过凡尘后头,过凡尘憨傻粗壮,把付南风挡得严严实实,华元看了又看,只看得到过凡尘那张死人脸。

孙方平以为华元崇拜过凡尘——基本找不出几个人不崇拜过凡尘,忙给过凡尘使眼色,让他发挥一下个人魅力,展示一下武当弟子风采,过凡尘此时全看不出赛场上的机巧灵便,二愣子一样明知故问,“孙教练,叫我干嘛?”

华元确信他又听到了南风的轻笑。

“待会儿你坐华元边上,”孙教练操碎了心,“给师弟讲讲武当情况。”

这什么乱点鸳鸯谱!

过凡尘真呆成了木鸡,他看一眼华元,又看了一眼孙方平,华元当机立断,恭敬地说,“多谢过师兄。”

既然我没办法跟南风坐在一起,那也不能便宜了你。

过凡尘把靠窗的位置让给华元,自己坐过道,他甚至还准备了两份零食,先给华元一份后,又起身去给付南风送剩下那份。

华元才十七岁,对着零食包不知是收是还,犹豫之间,过凡尘回来了,样子很和气,“车一开就是几个小时,路上会饿,我昨晚跟南风去买了点,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南风,听到这个名字,华元眼睛发亮,“南……付师兄也爱吃零食?”

过凡尘压低声音,“别告诉孙教练。”

“为什么?”

“他会没收。”

华元经验丰富,忙把袋子藏在桌板下面,过凡尘把自己外套也贡献出来,帮着一起遮住。

“南……那他怎么办?”

过凡尘把小孩儿才会被没收吞回去,“他自然有他的办法。”

华元盲目迷信付南风,不再问了,然而过凡尘没有放过他,提起华元在世青赛的表现,描述了一番华元当时的应对,接着推测他当时的想法,“我猜中没有?”

华元没想到过凡尘会看他这样一个无名之辈、武林新人的比赛,一时受宠若惊,因前番结巴了几次,这会儿涨红了脸,吐息两回平复心情:“……是这样。”

“飞鸟出林、一字平分使得不错,有几分含光剑的风采。”

过凡尘用含光剑代指付南风,少了亲昵,语意自然不同。

华元能跟付南风相提并论么?

不知道付南风是不是也这样想。

华元没被捧得飘飘然,也不知不觉卸去了防备,“我还差得远呢。”

过凡尘跟华元说起一些过往的大赛经验,两个人虽差了十来岁,但都是横空出世的天才人物。

过凡尘十六岁就包揽了那年所有赛事的冠军,是历史上最年轻的大满贯选手,到了十八岁就打入武林大会四强,那会儿宋问尚未退役,是以惜败于宋问之手,而可宋问提起这个手下败将却是夸奖连连,说他剑势如虹,未来一定会大放异彩。

——宋问说得没错,自他退役之后,武林又涌现了许多人才,只可惜没有一个人是过凡尘的对手,他已经蝉联了三届武林大会会魁,是当之无愧的武林第一人。

这样一个人物有心同你交好,实在让人难以拒绝。

过、华二人聊得愈发投机,直到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他们,过凡尘露出歉意的微笑,接电话去了。

“在同华师弟说话,”他温柔的解释,怕吵到华元,声音放得很轻,又因为戴的是有线耳机,大概怕对方听不清楚,把麦克风用手捏住抵在唇边私语,“你怎么样?”

华元不知道对方回复了什么,只听到过凡尘又笑起来,“困了就睡,最近不是都没睡好么?”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华元觉得自己撞破了别人的情事,十分不好意思,想起身走走,又怕打断人家,尴尬得抓着零食袋,心里不免抱怨起来:过师兄真没边界感,接女朋友电话也不知道去一边,当着未成年秀恩爱!可恶!

而过凡尘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两个人你侬我侬,没营养的说了半小时,华元只觉得英雄难过美人关,过师兄这样的人物在爱人面前也做小伏低,一意讨对方欢心,他适才聊得畅快,喝了两瓶水,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为难的对过凡尘表示了一下自己要出去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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