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讪讪道:“有点生疏。”
十五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宋玉珂不说话了,漏了怯之后,漫长的沉默让两个人之间多出了一股微妙的尴尬来。
宋玉珂觉得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了,被拆穿的后果势必是十五更不要脸的进攻,于是她脱口而出,“你来吧。”
十五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再开口的时候,不可置信道,“我出钱还要出力?”
虽是这么说,十五却还是坐了起来,吊着一只手连衣服都不好脱,她垂着眼看了一会自己的手,又看看一脸决然的宋玉珂,闷闷道:“算了,下次再说。”
不做了正合宋玉珂的意。
宋玉珂稍微松了口气,十五郁闷地爬到床边,点了根烟,琢磨着刚刚的一番对话,突然回过味儿来了,问道:“我这么差?”
宋玉珂一时间没明白她什么意思,等不到回答的十五轻声骂了句脏话,偏过头一声不吭地站起来,走了出去。
走廊里的笑闹声跟着开门声涌进来,突然间,所有声响都消失了,几声“十五姐”后,只听到一声很响的摔门声响起,再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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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宋玉珂起了个大早,一边刷着牙一边推开窗户,习惯性地观察旁边的足浴店。
门口的门童一天一换,和白猫馆的两班差不多,就连服务生的换班时间也差不多。起早的老板很少,只有进进出出的服务生,这段时间还看过几次阿媚,有时候挽着客人出来,有时候结伴出来买饭吃。
视线收回来的时候一顿,宋玉珂看到了楼下熟悉的黑车,黑衣服靠在柱子上抽烟,和门童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一大早的,柳山青来白猫馆干什么?
宋玉珂想了想,回头看了眼门,轻着脚步走到门口,耳朵贴在门上,果然听到了两个人似有似无的说话声,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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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差不多就可以回海滨了。”
柳山青推开走廊的窗户,太阳斜斜落进来,像融化的铁浆一样洒下来,炙热滚烫,空气燃烧化成虚无的波浪,她眯了眯眼睛。
“乔千屿又找你了?”十五灌了两口凉水,“灵儿在那里不是挺好的么,非要我去?”
“灵儿不擅长和人打交道。”
转身背对阳光,柳山青回头看一眼十五,十五唇上的血痂被凉水浸得有些发红,视线稍稍下移,落在她手背上的红痕,平静劝说:“宋玉珂有自己的事要做,你别在这里耽误她。”
十五把水杯放在窗台上,不满反驳:“我耽误她什么了?”
“山姐?”
宋玉珂手指顺着头发从隔壁走出来,看到两人的时候脚步一顿,好似有些惊讶。
“这一大早的,山姐,您怎么来了?”
宋玉珂咧着一口白牙笑得面如春花,吊带背心灰短裤,缠绕上臂的红色纹身从发隙中微微显露,应该是刚洗完脸,下巴还滴答着水珠子,睫毛好似都在阳光底下熠熠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