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的老板听说是个不好惹的,你当心点,别看到钱就往上凑”
“能有多不好惹,我什么人没见过”
“能有谁,不就是最近常来的”
修理到最后一枝花的时候,转弯处走来两个女人,是刚刚和毛妈妈一起离开的两位。两人似乎没想到宋玉珂还在这里,一看到立马闭了嘴,连眼神都不敢对视,匆匆往休息室走去。
去客人包厢了?两人对话有些奇怪。
宋玉珂把所有花都放进桶里,装了水后摆进了最近的空包厢中,顺便等着两人再次出来。
乔千屿每天送来的花没地方摆,宋玉珂索性让小蝶把花都插好,放在自己负责的客人包厢里做装饰点缀。
那些看在乔千屿面子上来的客人,一看到包厢里的花,就知道乔老板对宋玉珂还上心。毕竟谁不知道乔老板每天一束花往白猫馆送。
不过两分钟,宋玉珂就从门缝中看到那两个女人,她们身后跟着一个看着很年轻的女生,看样子和小蝶差不多大,她紧张得交握着手,时不时抬眼看看前面的女人,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宋玉珂掩好门,耳朵贴近门缝。
“姐,是什么客人找我啊?我这刚来……连人都没认齐,要是说了不该说的话该怎么办啊?”
“别想这么多,这都是你运气好……一会儿毛妈妈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什么话都别多说……这是姐好不容易给你求来的机会,你要是错过了,以后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你不是着急用钱嘛?今晚就喝喝酒,陪老板说说话……”
前面领路的女人叮嘱着,脚步声似乎停了下来,女人问:“又怎么了?”
“我怕。”女生声音怯怯,夹杂着忐忑:“要是老板要我跟她走呢?我不卖的”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可以随便找个借口出来找安保,安保会和毛妈妈说的,让她帮忙出面和人家说理,再不济还有十八堂的人……谁不知道白猫馆不强买强卖的,姐会骗你吗?”
女人拍拍女生的背,“行了,别让人等久了,姐也在,你别怕……”
女生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妥协道:“谢谢你,姐。”
三人声音远去,宋玉珂推开门,看到三人转过转角,她快步跟上去,转过转角的时候撞见了常来的熟客,客套问候了两句,再追上后一个转角的时候,看到那三个人已经走进了毛妈妈的房间里。
前脚刚点了一圈的猫儿,现在又领进去一个新人,毛妈妈的胃口还挺大。
宋玉珂看跟不上去了,只能躲进了旁边的楼道里,从敞开的门缝里观察毛妈妈的房间。
毛妈妈的房间在一楼回型走廊的尽头,这里远离大门,都是五个小包厢,来的人不多。楼道的簸箕里堆满了烟壳和烟头,大多都是新人跑出来躲着抽烟的地方。
有人走进来,她就拿出一支烟来作势抽烟,有的没的聊了两句后,她就假装要回去休息了,等人走了后就立马折回来,半道还撞见了亲嘴亲进来的客人,尴尬地躲进了昏暗的楼梯下,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骚话。
感叹完真大胆后,一看时间,已经过去一个钟头了,再往外面一看,也不知道毛妈妈房间里到底有没有出来过人。
宋玉珂准备回房间盯着大门看了。
一般的新人,不管是猫儿、还是负责人、还是艺人,为了维护客人,都会把客人送上车的。如果那女生真如几人所说,被毛妈妈送到了老板包厢里,应该能看到她出来送客的时候。
如果没有,那也证实了女生一直在毛妈妈的房间里。
强买强卖也是有违堂规。
这一等就是三个钟头,直到对面的早饭店老板拉开卷帘门,一家人烧水揉面,开始捏包子,宋玉珂也没有看到那个女生。
倒是隔壁的足浴店时不时出来两个八角帽出来觅食买烟,宋玉珂正打算先洗把脸清醒清醒,回来继续盯的时候,看到一道惊慌失措的人影从足浴店里跑出来。
她披着薄毯,赤着脚一路往白猫馆的方向跑来,后面很快跟出几个八角帽,对街的八角帽一听见动静也赶来抓人,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了。
宋玉珂看得清清楚楚,那道被抓回足浴店的人影,正是前一天被送进毛妈妈房间里的女生。
宋玉珂几乎可以断定,毛妈妈和足浴店之间有关系。
这个猜测在第二天傍晚阿凤找上她的时候得到了印证。
“你都不知道”
阿凤踩着高跟鞋在宋玉珂的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踏,宋玉珂一点不觉得烦,等着她接下来的话,阿凤往嗓子里灌凉水,一屁股坐到了宋玉珂的对面,看上去像是发怒,又带了点不可置信。
她安静了一会儿,才开口说:“甜ay手下的那个波波你知道吗?”
宋玉珂摇摇头,似乎有一点印象,于是又点点头。
“就专门在离港卖货的那个……”先祝府
宋玉珂大概知道了。
甜ay是十姑手下的打手开路人,阿丧跟着十姑负责外销,而波波负责的就是内销,专门跑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找粉婆卖货,底下人员复杂,下至乞丐,上至小帮派地头蛇,只要在离港,都是从她那里拿货的。
“……她昨天跟着甜ay来的白猫馆,这段时间联防打压的厉害,她手下折进去了十几个姐妹,气得她直接找上了元老堂,新世界联防局是大陆来的,元老堂也没办法,波波气疯了……”
“……甜ay为了给她消气,特意组的场子,让她好好休息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