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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大平层是巴洛克风格的装修,这点在主卧体现得尤为明显,暖金色的窗帘从天花板直垂到地板,造型华丽的吊顶,圆弧形的大床,悬挂着真丝的床幔。四周是射灯,唯有大床的正中是晶莹繁复但光线柔和的水晶灯。
李景麟裹着真丝睡袍,下身还穿了一条同色系长睡裤,赤着双脚走上圆弧形的胡桃木床台。
衣服的材质柔和了他凌厉的线条,让他看上去比平时西装革履的样子要温和不少。
曾闰成放下手里的书,赶在他靠过来之前,低声道:“今天不做行不行?”
不管是李景麟对这副躯体的喜爱程度,还是他的体力都超乎他的想象,只要过来了几乎是一天三顿按时吃。
李景麟愣了一下,曾闰成在床上一向是顺从的,身体又很敏感,一个长长的深吻就能令他瘫软成泥,随他摆布。
他觑了一眼他低垂的面孔,是平静里带了点怏怏的神情,便伸手将他搂进怀里,让他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两个学生而已。国外的风气你也看见了,很正常的事情,不要多想。”
曾闰成柔顺的靠在他的肩头,脑海里却无法控制的回想起了和傅廷恩分别的那一幕,其实后来他无数次的后悔过,在傅廷恩转身离去的时候他实在不该拉他那一把,不该主动吻了他,那么或许今天的尴尬难堪就能少一点。
可是看着少年失魂落魄的背影,暗夜里闪过的泪光,那一刻真的完全无法抑制那种想要挽留想要抚慰的冲动。虽然后来的行为或许将他伤得更深……
几个小时前见面的情景不断在眼前闪现,他又长高了,轮廓也更深了,但两年前在网球场上挥汗如雨甩拍大笑的身影跟这个满身阴郁暗沉的青年完全无法重迭,就好像是相像的两个人一般,似乎有一丝熟稔,细究却又透着陌生。
他不敢去设想,是谁造就了这样令人心痛的变化。
“景麟,明天的舞会我就不去了吧?”他微微抬头,带点询问的目光看向李景麟,“我不太喜欢那种场合。”
在柏林入住庄园的时候,所在的社区俱乐部特意邀请他们兄妹参加过复活节party,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英语德语交错的语言环境还勉强可以应付,但他既抽不来雪茄,也没法就时事发表见解高谈阔论,实在不是能令他自在舒适的氛围。
“你妹希望傅家那小子给她当舞伴,其实我也觉得不太合适,”李景麟对傅廷恩印象不佳,“那小子一看就是个玩得开的,少女怀春,你不去看着我怕小霞要吃亏。”
他压着曾闰成细细密密的亲吻他,曾闰成稍稍回应两下,就把他推到一边,“你看着不一样吗?舞会结束就让司机赶紧带她回来。”
他确实是很不想去,不止不喜欢那种氛围,内心底也害怕再跟傅廷恩见面,偶尔的眼神交汇都能令他胆战心惊,但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让我给你看孩子,就这个态度?”李景麟不满他的推拒,一把将逃离他臂弯的人捞回来,狠狠的亲了个够。
“而且,我明天从巴黎飞柏林,然后就回金城了,这趟出来的时间有点久。”李景麟把手伸进他睡袍里,“今天说不想,明天又不在,你就说怎么办吧?”
他这么说就是同意了他不去参加舞会了,曾闰成只能认命的解开睡袍带子……
等李景麟心满意足的鸣金收兵,将蜷缩在床帐深处的身影挖出来,曾闰成有182的个头,但李景麟轻松将他公主抱起,走下床台,迈入充溢着温热水流的浴缸里。
曾闰成闭着眼睛,李景麟一只手将他搂在怀里,一只手在水下细细的帮他清理,餮足的轻啄他的面颊,“好了,别装睡,我不弄|了。”
曾闰成太清楚他的能耐,哪次洗澡能好好洗?被点醒了就干脆想要起身,被长臂拖回来,“陪我一下,明天可就走了。”
他强势将他头压在肩膀一侧,温热的水流包裹冲刷着赤|裸的躯|体,营造出温情脉脉的景象。
“明天聚会本来想介绍几个德国朋友给你认识,你不愿意去就算了,下个月我过来,约他们到柏林的庄园聚一下。”
李景麟轻抚着身旁赤|裸的肩背,“这个博士你想读就去吧,但是要照顾好自己和小霞的身体,不要花太多时间在项目研究上。”
曾闰成懂他的意思,乖乖点头,“但凡你来,我一定在。”
李景麟满意的垂下头去亲吻他,他实在爱极了这张温润的脸庞上露出的柔顺表情,“多亏你不在国内……”唇舌交缠里他呢喃了一句。
他算是深刻理解了从此君王不早朝,都是情色误人,温香软玉在怀,谁还想去面对那些刀光剑影、尔虞我诈呢?
每年一月初在巴黎举办的名媛舞会,并不只是各国少女炫耀家世和高定礼裙、结识朋友的场所,更是欧洲各国富豪云集的社交圣地,承接举办的香格里拉酒店位于塞纳河畔,行政套房推窗可见埃菲尔铁塔。
江永安对着穿衣镜拂了拂熨得十分平整的肩线,又拉扯了一下领口的白色领结,“看在你送我一套礼服的份上,我会帮你拦着点那个小妞的,她一准要黏糊你,至于李叔叔你不用太担心,这种场合他永远是最忙的那一个。”
他踢了踢床框,“你快起来呀,”又走到阳台眺望了一下,“香榭丽舍大道都开始堵车了,快起来,答应当人家舞伴,众目睽睽的,好歹捯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