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拉住她纤细的手腕,将人拖得趔趄一步,跌跌撞撞地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宁姿面色骤然变得绯红,挣扎了下,无果,他不肯松开。
“喂,这里是学校门口。”她不满地小声说。
霍辞看她这副莫可奈何又气鼓鼓的样子,蓦的发笑,“那又怎麽了?”
简直是个无赖。
宁姿手指戳着他的胸口说:“低调。”
霍辞优越的下颚抵住她散着清淡香气的发顶,闷声闷气道:“我忽然觉得自己亏大了。第一次见面,你就叫我出席晚宴,我听话去了。第二次见面,你向我求婚,我直接答应了。”
听见他那麽认真地细说从前的事,她觉得好笑,问:“所以呢?你后悔了?”
霍辞略松开她,低头见女孩气度豁达自然、朝气明媚,叫人牙痒痒,恨恨说:“后悔那麽轻易答应你,恋爱的阶段全跳过了。”
宁姿故意扬起秀丽精致的眉毛,心里淌着蜜,“那你想怎样?”
“必须补给我。”他的脸色发黑,好像刚喝过一壶隔夜的陈醋,用力瞪着她,又冷哼了一声,像要咬人似的。
不久前洒水车经过,地面上积起了大大小小的水洼,映在璀璨的夕阳光下,如梦似幻。
宁姿坐进副驾驶座,手指发冷,放在嘴边哈气。
霍辞打开暖气,说:“天气越来越冷,你该多穿些。”
他把她的手牵过来,放在掌心搓了搓。他的手修长,比她的要大许多。霍辞弯下白皙优美的颈项,把她的双手捧在掌心,置于唇边,对着呵出热气。暖意染上她的肌肤,从指尖流经全身,酥麻麻的。
他微微颔首,不经意间,宁姿的视线落在他浅粉的唇瓣上,心中悸动。即便五官英挺透着冷意,他的唇却是很软很软的。她又想起那个汹涌如潮水般的吻,眼神发散,陷入发呆的状态,嘴角维持着小幅度的上扬。
“暖和些了吗?”他擡眼看到她的神色,连同视线的落点进入他眼睛里,眼尾上扬,亮莹莹地漾着细碎的光,宛如夕阳光洒了进来,问,“你在想什麽?”
宁姿如梦初醒,慌乱收敛神色,“没……没有。”
“撒谎。”霍辞语气果断。
她脸颊发烫,一双眼转来转去,就是不肯看他,灵气洋溢。
“你所想的应当和我想的是同一件事。”他仿佛沉入一片碧色的温暖泉水中,嗓音发哑,呼吸热切,握紧她的手不放,如同融在一起,脸微微垂下,与她鼻尖相对,越靠越近。
宁姿吸了下鼻子,惹得霍辞心底发软,尽是怜惜。他将她抱紧,唇霸道地印了上去,辗转厮磨,埋头深吻,吻到她耳垂发烫,还想突破更深处,离她的心更近一些。残存的寒意被彻底驱散,车内温度似乎升高。她被吻得连气都喘不匀,心跳不经然加速。
他毫不掩饰兇猛的掠夺本性,宁姿好不容易吸半口气,又被他强势占据,不自觉从唇齿间溢出细弱的嘤咛,“呼吸……不了……”
霍辞抽离咫尺,意犹未尽凝视她小口喘息的模样,本就粉嫩饱满的唇瓣微肿,红滟滟的。他那双张扬锐利的眼睛,早已如冰雪初融春水流淌,抽身坐正前已细心地帮她系好了安全带。
金乌西沉,天际的雾蓝与璀璨的霓虹交相辉映,将街道映照得光华流转。
宁姿心潮澎湃,扭过头朝向窗外,风景却如过眼云烟,她还在回味方才那个吻所带来的悸动。半途接到叶丽佳的电话,叫她明天带些零食,路上吃,宁姿答应。
挂断电话后,霍辞问:“你明天要去什麽地方吗?”
“我和几个朋友以小组形式报名了设计比赛,现在是準备阶段,明天要外出采风。”宁姿回答。
“包括刚才见过的那个人?”他瞥了她一眼。
宁姿点头,“文成也是我们的组员。”
“你们约的是几点?”
“明早九点,校门口见。”她疑惑他为什麽问得那麽细,还是如实回答。
霍辞淡道:“八点,我到家里口接你。零食的事你不用管,我会买好放在车上。你喜欢吃什麽,我都清楚。”
宁姿觉出点意思,“你要和我们一起去?”
“不行吗?”正好遇上红灯,他转过头时,目光和她的视线相遇,眼尾微微上挑。
她茫然道:“那倒不是,可你最近不是很忙吗?”
霍辞斜乜着眼睛,状似不满,“你可真是会心疼人。我又不是机器人,总得休息。”
第二天清早,霍辞的车果真停在门口。
校门口会合时,董筱和叶丽佳看到霍辞十分惊讶,当初饭局上的沖突还记忆犹新,因此既紧张又尴尬。
文成也不大说话,一行人除了宁姿,其他人都显得十分安静,按部就班遵照计划路线行动,做好拍照记录工作。霍辞全程紧随宁姿身后,一言不发。
中午,五人在一间街边的中餐馆吃饭。同坐一桌,再不说话实在尴尬,叶丽佳受不了了,尝试开啓话题。她目光扫了一圈,面向文成,“文成,你怎麽会那麽爽快答应和我们组队?我以为你会单独参赛。”
“原本是那麽打算的。”他扭头看向宁姿,语气发沉。
霍辞朝他扫去一眼,略含冷意。文成垂下视线,“后来改变主意了。”
他第一次见到宁姿时就被吸引了注意力,漂亮的女孩子有很多,但像她这样气质冷清,性情平和又坚韧的女生,非常特别。他也说不清自己是从什麽时候起对她心动的,只知道自己的目光总是不自觉追随她。在听到叶丽佳说组员有宁姿时,毫不犹豫答应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