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杀了他们吗?”翁格听到亚雌说。
他突然就觉得好累。不仅仅是审讯虫把他当作乌韦·德莱恩抓住折磨的疼痛,不仅是寻找双胞胎哥哥的劳心劳力,还有那不被信任和理解、拒绝沟通的痛苦。
但眼前这只只有一面之缘的虫居然愿意倾听自己的讲述,他觉得要是不小心就这样睡过去也挺好的。
……
海因茨。醒来后的翁格终于得知了亚雌的姓名。
他还在他身边,会用关切的语气和他说话,哪怕他现在明面上是军方的通缉罪犯。
待在他身边应该很舒服吧,翁格想,他有圣父般的悲悯,也有对同类的同情。
翁格突然不想和他分别了。
……
“等一下——”海因茨冲着军方的虫大喊。
原来他是一只雄虫。怎么会呢?翁格想,居然有这样的雄虫吗?
那么,如果你真的是我在炼狱中遇到的虫神,那我又会被如何审判呢?
你仁慈而善良,公正而坚定。
并且,你为一只雌虫、为我流下了眼泪。
但我与你的相遇充满着谎言,我只能告诉你“没事的”,不要为我担心。
我只能为你做这些了,对不起。
中央最高法院(5)
中央第七监狱,探视间。
“别自作主张。”前来探视的虫在听筒中说。
那只虫戴着兜帽,翁格看不清他的面孔,但听声音能隐约感觉出是一只雌虫。
“你不要承认这件事,其他都好说,”那只虫自顾自地说,“这里有录音设备,我长话短说吧。别冲动,我们会想办法的。”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听你的?”翁格的坐姿看起来有些懒散。
“乌韦·德莱恩没杀人。”
“是嘛?你怎么知道?”
兜帽虫的声音很冷淡:“你不也是这样想的吗?”
翁格被戳中了心思,他稍微调整了下坐姿:“你们什么关系?”
“这你不用管,不过我可没有那么他大的耐心,”兜帽虫说,“给你个忠告吧,庭上不要说多余的话。他没有骗你,这件事很危险。”
“被虫发现的话,你可能也会死的。”
兜帽虫走后,翁格翻了个白眼。
他盯着用来隔开罪犯和探视虫的厚重透明隔板看了一会儿,在狱卒虫的催促下离开了探视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