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年宜被带到老管家面前,扶了扶额头,有些虚弱。
老管家关切道:“表少爷,这是怎么了,不舒服?”
“嗯,”年宜小声道,“方才在院里吃了几杯酒,许是有些醉了。”
老管家悄悄闻闻,还真有一股酒气,急忙道:“您又不听话,忘了去年七夕,在家宴上醉酒的事了?连酒杯都拿不稳,还扑过去,洒了王爷一身,脑袋差点磕柱子上。”
“知道了,”年宜咬咬嘴唇,“以后会注意。”
“那就好,”老管家又道,“您方才跟着王爷,是要去哪儿?”
年宜笑笑,“听说灯会热闹,想去瞧瞧。”
“哎,”老管家道,“您刚才还说头晕,再出去吹风可怎么行,听话啊,回房间歇着去。”
“还不快把表少爷扶回去,”他又指了指身后一个小厮,“你去后厨,那些醒酒汤来,给表少爷送过去。”
送走年宜,老管家又松了口气,颇有点筋疲力尽的意思。
这府里大主子小主子,没一个叫人省心的。
摄政王府刚来的小主子许珍珠打个喷嚏,蹭了蹭鼻尖。
“咋了,珍珠。”翠花问。
“没咋,鼻子痒痒。”许昭又揉揉鼻子,从脑袋上摘下串珠子,又薅了根步摇,塞到翠花胸口,“戴太多了,好沉啊,脑袋都疼了。”
翠花把东西往里塞塞,拍拍胸口,“你跟以前不一样了,戴这些那是身份,多好看啊,你还嫌沉。”
平时倒不用戴这些,用簪子绾个发髻就行,要不就半垂着头发,稍微戴串珠帘意思意思,许昭揉揉脑袋,还真有点压得疼。
扯掉那些叮铃咣啷的东西,松快多了。
一会儿找到孟小侯爷,挑几件好看的送给他吧,算是见面礼。
灯会上很热闹。
东市大街摆满了各种小摊,光猜灯谜的地方就有好几处,前面围着一堆人,许昭拽着翠花过去,原来是变戏法的,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在现代,还真见不着这种场面。
许昭逛得挺高兴,蹦蹦跳跳的,同翠花买了好些小吃。
这几天王府的精致东西吃多了,猛地一吃这些路边小摊,还真是叫人停不下来嘴。
正捧着一纸袋枣泥糕吃着,旁边变戏法的人群突然传来一声爆响,好像是大炮仗的声音。
顿时,眼前烟雾四起,人群中传来几声惊叫。
许昭看见刚才变戏法的那几个汉子从人群中钻出来,互相使了个眼色,朝着旁边的灯谜摊跑了过去。
那边又是一阵骚乱。
许昭赶紧收起纸袋,攥紧了翠花的袖子。
这时,远处有人大喊:“抓刺客!护驾!”
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冲过来,看样子很是着急,在人群中寻找了一眼,迅速往前面跑过去。
身后喊“抓刺客”的那些人紧接着跟上,都是平常的打扮,许昭想,这些大概是乔装打扮的侍卫,暗中保护他们的主子。
护驾?
嘶——
许昭摸了摸下巴。
小皇帝跑出来了?
那追他的侍卫到底是宫里的人,还是年牧归的人?
或者,宫里的侍卫,也都是年牧归的人?
方才在人群中引起混乱的那几个大汉,又会是谁派来的?
裕王爷?
还是旁的什么人?
嘶——